脸颊,声音虚弱却坚定:“我不会答应你不能跟他走”
含幽摇了摇头,拖着嘶哑而悲怆的嗓音,“哥哥莫要为含幽做傻事了”
江逸便傻气地对他笑,“含幽你你是我的娘子啊”下一刻,他眼中却又充满愧色,“是我生得蠢笨,生得愚钝,不配不配做你相公。”
话音未落,含幽早已哭得瘫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江逸轻抚含幽的后颈,顺势点了他的睡穴。含幽随即昏睡在他怀里。
江逸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含幽我我爱你。”
“哈哈哈哈哈!!!”
赵烜大笑着拍了拍掌,好似欣赏完一场生动的戏剧,大肆夸赞道:“有趣!有趣!这可比戏台上的表演精彩千万倍不止!”
江逸轻柔地把含幽放在地面,对江陵说道:“哥,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替我好好照顾含幽。”
江陵变了眼色,死死盯着赵烜,右手紧握剑身,拇指不着痕迹地拨开剑鞘。
江逸又对赵熠磕了三个响头,不曾怨过一句他的冷漠,“江逸曾歃血起誓一生效忠王爷,往后只能由兄长代劳了。若有来生,江逸这条命定为王爷而亡。”
赵熠不语,食指轻扣桌面,瞥了江陵一眼。江陵握剑的手才松了几分。
江逸起身,直直地望着赵烜,面无半分怯色,“殿下记着,含幽从此与你再无瓜葛。殿下取了我的脑袋便是。”
赵烜冷笑一声,抽出澜风手中的佩剑走近江逸。
赵熠放下茶杯,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稚气的怒吼,“我看谁敢砍他的脑袋!”
赵熠面色一沉,心中知晓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随即就见赵寻幽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厅堂,通风报信的青兰跟在他身后。望见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含幽,赵寻幽登时泪如雨下,不知是因愤怒还是惊吓,指着赵烜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烜全然不当回事地笑道:“幽儿,是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冒犯本王在先。何况是他求着本王砍他脑袋的。”
赵熠皱眉道:“爹爹不是让你在房间休息。”
赵寻幽不予理会,难以置信地望着赵熠,问道:“如若我不来,你就要眼睁睁地让他杀了江逸,是不是?”
赵熠沉着脸道:“你先回房。待会儿再谈。”
赵寻幽充耳不闻,只连声问他:“你今日同我说的话,连同以往那些好听的话,不过是应付小孩儿的哄骗,是不是?”
“幽儿”
“你其实一直记恨着含幽,一心想着把他送走,是不是?”
赵熠沉默不答,一时不知如何同他解释。
赵寻幽眼中充斥着愤怒,失望,以及被赵熠长久欺骗隐瞒的痛苦。一步一步走到江逸身前,细瘦的身躯将他拦在身后,决绝地望着赵烜,用手指着赵熠,“你若要砍江逸的脑袋就先当着他的面,砍下我的脑袋!”
此话一出,在场的奴仆齐齐下跪,以头抢地,战战兢兢不敢做声。
赵熠依旧沉默着望着赵寻幽,青筋暴起的右手却捏碎了瓷杯。
察觉到赵熠已经动怒。赵烜心中再清楚不过,他若敢伤赵寻幽一分一毫,便是死个千百回都不足平息赵熠的怒气。事到如今,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他立刻把剑送回剑鞘,换上一副笑颜,发出几声朗笑,好似先前的种种只是无伤大雅的玩乐之语。
“幽儿何必动气,不过说句玩笑话。二哥哥平日是最不愿伤人见血的。”
转而望向赵熠道:“小皇叔,侄儿忽然记起,太后让我今日陪她去寺庙拜佛,眼下就快误了时辰”
赵熠冷声说道:“来人,送客。”
赵烜躬身行礼,刚一迈出厅堂。面上的笑容立刻褪去,只剩一肚子火气。
江逸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仍将含幽紧紧抱在怀中。
赵熠走到赵寻幽身前,低声唤他:“幽儿。”
赵寻幽看也不看赵熠一眼,只嘱咐青兰道:“快去请大夫!!”
“是。”
——
“本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幽儿突然闯进来,本王已经砍下他的脑袋。”
轿中传来裕王愤恨惋惜的抱怨,澜风双臂报剑行在一旁,眉宇深锁道:“澜风以为不然。”
“此话怎讲?”
“江逸与那小倌儿的关系昭王定是心知肚明,又知晓殿下曾迷恋那小倌儿。如今设宴令三人同席,实在耐人寻味”
赵烜恍然大悟,“你是说,昭王是刻意借他人之手报复本王?”
“再者,一个是无关紧要的小倌儿,一个是跟了他十年的心腹。昭王没理由为个小倌儿舍去心腹的性命”
“你是说,即便幽儿不曾出面,本王也摘不走江逸的脑袋?”
“一切不过是属下的猜测罢了”
思量许久,赵烜忽地开口:“哼倒真是只记仇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