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晨实在是有些怕回酒店的路上被人拍到,随即立马给苏琳回拨了个电话,并且发了个定位,让她开车来接自己。
苏琳本来就已经快急疯了,明天还一大堆事没定下来,现在这么晚了都还没见着个人影,好不容易等到给回了个电话,立马放下手边事便赶紧匆匆出门去接人。
封千晨自上车之后,一言不发。
苏琳看了看车内后视镜里的封千晨,Jing神微颓,眼神涣散得歪靠在一边,特别是看到下身那明显已经换过了的裤子,心中止不住得想了很多于是犹豫得开口问道:“千晨你这是怎么了?刚刚到底去哪了啊?”
封千晨此时心情正好不爽,极其没有耐心得说道:“我知道我家老爷子给你打过招呼,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搞搞清楚,是谁在给你发工资,你好奇心再这么重的话,明天公司立马就可以跟你解约滚蛋!”
苏琳知道封千晨的脾气,不敢此时再触他霉头,于是转移话题得问道:“那明天红毯”
封千晨皱着眉头打断道:“你们自己定去,回头直接微信上告诉我流程就可以了,我就希望采访时间越短越好,不要搞太多家媒体,我懒得把一模一样的话给重复个八百遍!还有”
封千晨顿了顿,脸色极差得开口说道:“明天红毯的服装,品牌方的西裤给我拿大一号的。”
“好,我知道了。”
老板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苏琳此时哪里还敢再有疑问,一心一意得目视前方开着车。
回到酒店的封千晨立马冲了个澡,也不顾身后的伤,直接忍着疼痛将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净,然后随意得裹了件浴袍。
待收拾完后,打开从房车搬到酒店里的便携式冰箱,拿出一瓶威士忌,打算喝点酒麻痹一下神经,起身正准备去橱柜里拿杯子。
摆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一亮,封千晨瞥了一眼,看到是陈曦发来的消息,便迅速拿了起来。
“我给你风衣口袋里放了管药膏,你回去自己擦一下,消肿能快一些。”
封千晨看到这则消息,神色有些古怪,随即感到一阵伤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想念他妈了。
自从三年前他妈去世以后,老爷子脾气总是Yin晴不定,反正自己每次回家都没有好脸色,多次在耳边念叨着什么估计要等到自己走了也见不到孙子之类的话,陈家一脉单传,怕不是就要在他这里断了根,说到气愤时,指不定就要拿鞭子抽封千晨一顿。
母亲还在世时,他还敢跟老爷子顶几句嘴,因为年轻时自己执意坚持要进演艺圈,就是他妈给他撑得腰,让他得以坚持自己的梦想,可如今老爷子虽然去年已经从副国级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不过这也意味着更闲了些,终于能腾出手来管自己的事了。
封千晨苦笑得喝了一大口酒,仰靠在落地窗前的矮榻上,眼角竟然淌下了眼泪,随后空荡的房间内隐隐约约回荡着轻微的呜咽声。这半个月来,他苦苦压抑着心中的悲痛愧疚欲望还有lun理道德的压力,终于通通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了。
他如今已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曦,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要一死了之。可他心里害怕,他不知道死后要怎么面对舒兰,那个他这辈子都亏欠的女人,他的初恋爱人,他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
封千晨清楚得知道自己的内心对陈曦只有愧疚,而他也以为一开始的爱欲沉沦只不过是陈曦对自己的报复,他通通都可以接受,全当是为了当初的逃避来赎罪。
可这半个月下来他发现,陈曦已然对他产生了一种扭曲甚至变态的情愫,这种感情让封千晨崩溃不已,他只能一边麻痹自己的神经,一边希望陈曦能够早点认识到这其中的荒缪。他有时候在想,或许只有让陈曦完全把心中恨意抒发干净,才能早点结束这段悖lun扭曲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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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公寓内,封千晨与陈曦面面相觑良久。
封千晨轻声咳了一声,“陈曦,你能跟我讲讲你妈妈的事情吗?”
陈曦咬了咬嘴唇,神色黯然得说道:“我也不是了解很多,我三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我外婆也不愿意跟我讲太多关于我妈妈的事情。”
“抱歉啊!我知道现在问你这些肯定会让你心里难过,可我还是想冒昧问一下,你母亲以前是不是改过名字?或者你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你母亲的照片?”封千晨尽量让自己显得诚恳一些,小心翼翼得问道。
陈曦犹豫了一下,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铁盒,有些费劲得打开,里面有一搭收藏的旧粮票,他从最底层拿出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背面朝上,递给封千晨。
封千晨瞄了眼相片,随即整个人便僵住了,指尖微颤得接了过来,背面写有一排清秀的簪花小楷: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