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养,你应该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罗夏一边倒着酒一边看着他,因为罗夏正笑着,眼睛略微眯起更显修长深邃:“比如说?”
“比如说武林盟主什么的!”
李逸仔细地看着罗夏的反应,他倒酒的动作竟没有一丝停滞,酒水连绵地从壶中倒出。罗夏也给李逸倒了一盏,盏比杯要浅些,但是开口大,一杯倒的李逸还是拒绝了。
“那子瞻你又是什么人呢?”
李逸笑,眼睛直直地看着罗夏:“会一点小聪明,能读懂你身份的人。”他又将话题转回日常,让这一切仍像是兄弟唠嗑,“你知道吗,曦风说他可以赎我。”
“哦?他要买下你的初夜?”
“买一次还是买断没有说,但是我不太想受他的恩惠。”
“这是为什么?”
“怎么看麻妈妈都不会同意的。花魁买下了侍从的初夜,而且两个都是男人,传出去大家会怎么想。到时不说我能不能好好在托花阁呆着,可能在整个楼里都无法安生了,麻妈妈一定会处处刁难我,然后不停告诉我别想对花魁动歪念头的。可是我也没对他做什么啊。”
罗夏笑而不语。习武之人身体强健,耳力自然也是超人,今日白天在走上二楼之前他就注意到了托花阁内的动静,后来在颠鸾倒凤阁前见到坐立难安的李逸时就明白了七七八八。恐怕不是李逸想对花魁做什么,而是花魁想对他做什么,大概是他身上这股温柔沉稳的气质吸引了一向被臭男人围绕的曦风吧。
“话说,我今天也听到了一些你的事,”李逸难得坏笑着:“没想到你不仅喜欢男人,连女人都可以啊?”
罗夏笑了,“啊,子瞻说的是我登楼之前被西楼的六魅纠缠的事啊。六魅原名叫杜月明,是我常去听戏的一家戏班的当家花旦,戏班班主曾让我买下她,我没应允,没想到旬月之后竟会在这里相见。”
“戏班头牌?那一定很漂亮。你是对所有漂亮的人都没兴趣吗?”
罗夏当然知道他还指曦风,“你好像一直对我不和曦风过夜十分好奇呢。”
“那是当然!如果不是对美色有所贪求,谁会一掷千金来见花魁?除开样貌之外,青楼中人接触外面世界少,也都谈不上博学深刻,我看你平日和曦风一起品茶也都是在礼貌性地继续话题,似乎对他本人也没什么兴趣。那一不为他的体温,二不为他的灵魂,你为什么又要天天去见他呢?”
说不定是为了方便收取内应的情报。李逸心中有了猜想:既然风月云雨楼是万我教的重要据点,楼内定然也安插有万我教的眼线,如果内应频繁外出送递情报,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如果是接触嫖客的话,递点东西或是有几次偶遇什么的就很正常了。
“他与我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
这听起来像真话。李逸立马安分地坐好,想听故事。
“我非但没有回报她对我的情意,还让她为我而死。自黄泉碧落一别后,我便会不自觉地去关注和她有几分相像的人,曦风也是如此罢了。”
“只是和他聊天,就能减轻你对故人的愧疚感吗?”
罗夏看着李逸,默默无言。其实他最近也越来越觉得,让他胸口的伤更不痛的方法并不是去见曦风,而是像这样和李逸在月色下聊天。当然,那是在他还不知道李逸是万我教需要的人之前。
“我觉得‘睹人思人’是治标不治本。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我是从一个人身边逃出来的,因为他喜欢我哥哥却得不到,只能把一腔爱意发泄在我身上。我想回应他,又无法回应他,感觉十分沉重。其实我并不比哥哥差,只是他深陷入一种执念了,对得不到的东西的执念,对充满遗憾的东西的执念。他想着要把这种遗憾填平,希望能借由我完成这件事,但是就算我回应了他,难道会和哥哥回应他的方式一样吗?他开始可能是狂喜,而后就会是空虚,因为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得不到了,不然也不会去找替代品了。”
“你觉得他们很傻吗?”
“那是当然!但是在这冷漠又没有信念的世间,这种深情且长情的人也的确难得。如果他们能学会告别,告别自己的执念,接受人生的不圆满的话,应该会过上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吧。”
“我时常觉得,和子瞻你聊天倒比和曦风聊天更自在。”
“哈哈,那是当然,我又不需要你花钱,也不想勾引你上床然后常来。”
兴之所至,李逸喝了一小口酒,马上就皱紧了眉头。
“如果我真的是武林盟主,你愿意跟我走吗?”
“如果我愿意跟你走,肯定是因为你是我的子瞻兄,而不是什么狗屁的盟主。不过我可对什么江湖纷争没有兴趣,武林盟主还是个减分项呢。”
“呵,我也只是个挂名的而已。我罗夏,只想做个平淡无奇的商人,衣食无忧地和所爱之人终老。”
“我也这么想。虽然我不想当个商人,因为算钱太麻烦,但是我想衣食无忧。”
两人都笑了。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