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自怜来到云雾峰,便是与洛英同吃同睡,洛英发誓要对他好后,两人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似一对连体婴。
如此波澜不惊的生活,山中无岁月,转眼几年光景过去。
云里雾再次云游归来,这次随他一同来的是友邻门派的掌门夫妇并他们的千金。
掌门姓江,他的女儿名叫江雁临,与洛英年纪相仿,在江湖中素以美貌出名。
花自怜的眼珠子滴溜溜在几个人身上转,心里已猜到几分,面上便自然而然冷了下去,连带着对他师兄也没了好脸色,洛英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娇贵的小师弟。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云里雾满脸喜色,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洛英,与江掌门交谈间,两人俨然已将两个小辈的亲事定了下来。
少年慕艾,江雁临本就貌美,洛英又正是年纪,喝了几杯酒洛英便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半是害羞,半是醉酒,对师傅的问话皆是嗯嗯应付过去了,最后还是花自怜架着他回了房间。
上了床,洛英反倒清醒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花自怜冷冷开口,“师兄可是想女人了?”
洛英大窘,羞恼道,“小孩子家家,胡说什么?”
花自怜道,“我没有胡说。我在你旁边都感觉到你体内燥热难当了,你是在想江姐姐?”
洛英听他说的荒唐,不由得生了一点怒意,说话间语气便自然冲了些,“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胡说你就滚出去!”
花自怜一声不吭,爬起来就往外走。洛英吃了一惊,忙叫道,“你回来!”
花自怜转过身,低着头不说话,洛英心下感觉不对,把他拉到床沿坐下,,低头察看他脸色,果然见他眼圈红红,不由后悔自己话说得重了。
他讪讪开口,“是师兄不好,师兄不该凶你。”花自怜还未说什么,洛英又忍不住说,“可你方才的话也确实过分,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了,知道吗?”
花自怜不说话,过了会,有水滴打到洛英搁在花自怜腿上的手背上。
洛英与他相处几年,这孩子娇纵的模样见过,撒娇的模样见过,欢笑的模样见过,独独没见过他哭的模样。
洛英慌了神,正无措间,花自怜开口了,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软糯的鼻音,“师兄有了江姐姐,便不会要怜儿了,对吗?”
洛英惊讶挑眉,“怎么会,师兄会一直陪着怜儿!”
“可是,你和江姐姐成亲后,便不能和怜儿在一张床上睡了,很快,你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师兄更会把怜儿忘到脑后了。”
洛英想说不是的,可是花自怜的话,他却无从反驳。他只想着江雁临美貌温柔,自己能娶到她是何其有幸,竟完全没有想到花自怜以后的处境。
他原本还奇怪花自怜向来乖巧,为何今晚如此反常。他心里害怕,自己却还凶他。一想到这里,洛英更内疚了。,
花自怜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角,小声道,“师兄,我知道我不能绊着你一辈子,我只求师兄,至少在我十八岁成人前,不要娶妻生子,可好?”
洛英望着他怯生生的模样,仿佛时间到退回了他刚来云雾峰时,那时他也是这般胆怯。这副样子,他有多久没见到了?如今因为自己,他又流露出了这种可怜的情态。
洛英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好,我明日便去求师傅,回了这门亲事!”
花自怜高兴起来,不一会儿又讷讷,“师兄,不会因此厌弃怜儿吧?”
洛英屈起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想什么呢,你是师兄最疼的人。”
花自怜这才放下心来,拱入洛英怀中安心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