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睁开条缝,却见袁素问神情平静地说,“也许你说的没错,搞错的人一直是我。”穆清辞立马松了口气,只觉得了却了一件大事,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掰弯了。她高兴得拉住袁素问的手,“你能想明白就好,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姐妹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穆清辞说是这样说,其实心里面,打得却是抱袁素问大腿的主意。真傍上袁素问这个好姐妹,那她在这个陌生的小说世界,就不会过的太艰难。袁素问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念头,她垂下眼眸,眼睫遮去眼底的情绪,浅笑应下,“好。以后,我只拿你当我的姐姐。”军队继续拔营赶路,五日后,先锋军抵达延郡。沈临江军务繁忙,似乎无心来找穆清辞的麻烦。他按照袁啸天的计划,先按兵不动,只派出斥候前去打探敌军的消息。从斥候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戎奴的主力军正驻守在离延郡不远的禹州城。而这时,后方由袁啸天率领的中军尚且没有消息。房间里,延郡郡守、沈临江、穆清辞、袁素问、还有轻骑兵四营营长围坐在一处,正在商讨作战战略。沈临江分析说,“我们不应该冒险进攻,应当按兵不动,多则三日,少则一日,袁将军的主力军就到了。”他手底下的部将却不认同,“沈将军,如今敌明我暗,趁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轻骑兵作战迅捷,来去如风,正好可以连夜突袭禹州城。等主力军到了,也就错失偷袭的良机了啊!”沈临江看向延郡郡守。郡守也是保守派,“沈将军说得没错,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以少胜多的战役终究是少数。若是偷袭失败,葬送了五千轻骑兵事小,叫□□失去与戎奴对抗的信心事大。”其余人纷纷转向沈临江,同意按兵不动,等中军主力的到来。沈临江不由得微笑起来。他在军中这么多年,早已收服了一批人手,今天这番探讨,也不过是做个纳言的样子。他看向穆清辞,“穆副将以为呢?”穆清辞哪里懂什么带军打仗,她只是单纯看不惯沈临江,坚决反对他,“我觉得,沈将军你未免太胆小了。兵贵神速,我们就应该趁敌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攻击禹州!”沈临江笑容更盛,“既然穆副将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拨你一千人马,让你率军直取禹州如何?”糟糕,中计了!穆清辞还奇怪为什么这一路上沈临江都没动作,原来这人在这里等着她呢。不等穆清辞拒绝,沈临江早站起来,喝道,“穆副将听令!”
穆清辞手足无措,她这时候再拒绝,难保沈临江不会治她个违抗军令。正绞尽脑汁打算想个办法应对时,袁素问忽然站出来,替她应下,“既然如此,穆将军还等什么,直接出兵禹州,务必将禹州城戎奴军的主力部队尽数歼灭!”穆清辞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是嫌我死的还不够快吗?袁素问却不理会她,直接看向沈临江,“沈将军,我素来听闻你用兵如神,与我伯父谨慎的作战风格一向不同。镇压河西起义军那会,还几次靠奔袭突击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怎么今天到猥琐起来了?”沈临江心里本就有鬼,给她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她应该是看出来他在故意针对穆清辞了。他解释,“你这是误会我了,我也是力求稳妥。没有元帅的指令,我不敢擅动兵马。”袁素问语气轻飘飘的,“敌军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敌明我暗,如此大好的时机,沈将军却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实在令我失望。”穆清辞看沈临江被袁素问气得嘴角微抽,忍不住乐了。她索性也硬着头皮上去,拿下佩刀狠狠拍在桌子上,“沈将军,你就放心吧,此战,必胜!如若不然,我提头来见你!”沈临江皮笑rou不笑,“那我就等着穆副将的好消息了。”众人离开后,沈临江吩咐心腹,“此行你也去。记着保护好袁素问。其余人,不必管它。”心腹迟疑道,“将军,你真要将这一千人马交给穆清辞?”沈临江神色冷酷,“穆清辞根本就不会打仗,她赢不了的。这一千人马,没了就没了吧。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掉穆清辞,以绝后患。”兵贵神速,当夜,穆清辞就带领一千轻骑兵,用夜色做掩护,在清晨时分抵达禹州城。袁素问预料得不错,敌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城门大开,还有大部分戎奴兵正在城外的田地里割麦子囤积粮草呢。突然冒出的一千轻骑兵把他们胆都吓破了,直接四散溃逃。接下来就是她们单方面的收割,袁素问护着穆清辞,持刀在前,一路打进了禹州城,毫不费力地将敌军全部歼灭,抓获了大批俘虏。而被裹挟在战马骑兵之中的穆清辞,早被吓得手脚发软,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左侧方一道刀光闪过,袁素问手中的弯刀脱手飞出,刷地搁下敌军的人头。弯刀在空中打了个转,又回到她的手上。要是平时,穆清辞还能称赞一句,“帅!”可是现在,鲜血飞溅到穆清辞脸上,腥臭味扑了她一脸。她看到满地的尸体残肢,一地的鲜血红得发黑,简直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