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一谈恋爱就娇气得很——肖誉睨了季云深一眼,季云深没心没肺地冲他笑了。长途飞行再加上坐船得有几十个小时,除夕那晚被季云深折腾的疲惫劲儿又冒出来了,肖誉提议先回酒店洗洗澡,睡一觉,傍晚的时候再“从长计议”。方知夏刚才在船上半死不活,现在两脚踩在陆地上,立马恢复了原来活蹦乱跳的模样,他Jing力旺盛,字典里就没有“累”这个字,见大家都想休息了,也就没再闹腾,跟在周允诚身后进了同一个房间。肖誉草草洗了个澡,一句“我先睡了”刚说出口,后一秒就陷入了深眠,梦里他还在梳理这几天的行程,先去哪里、再去哪里、走哪条路、坐什么交通工具、吃什么,还罕见地说了句梦话:“吃榴莲……”季云深没睡,正靠在床头玩手机,听见动静后打开了摄像头:“阿晏,你说什么?”“想买榴莲……”季云深憋着笑:“好,还买什么?”“……在沙滩上接吻……”季云深一挑眉,引导他:“亲过之后呢?”“……把季云深的泳裤扔海里……”季云深:“……?”这小孩儿是黑的。肖誉睡到天黑,电量充沛,在几个人的小群里问他们一会儿想做什么。肖誉:【我去买榴莲。】方知夏:【不知道啊,周老师干嘛我干嘛~】丁颂:【晚上当然得去酒吧嗨皮!】周允诚:【去岛上的书店,攻略说今晚有驻场歌手。】季云深:【先出门,出去随机选一条路,自然就有想法了。】肖誉有点郁闷,幸亏就五个人,不然决定目的地比统一天下还难。于是最后,周允诚定好目标雷打不动去了书店;季云深出门右转,顺着走去了酒吧一条街;方知夏墙头草一棵,听人家提榴莲他也想吃,就跟着肖誉一起去鲜货市场;丁颂又想去酒吧,又想去看夜钓,左右摇摆之时被季云深拐去了酒吧。这边是个热带小岛,食物中最出圈的就是热带水果。岛上有一个市集,占地面积和大学的cao场差不多,从南到北的摊铺一个紧挨着一个,放眼望去全是水果。荔枝、芒果、杨桃、红毛丹、龙眼、番石榴、榴莲、椰子、山竹……还有很多北方见都没见过的水果。本来肖誉目标明确,就想买一个榴莲,但又觉得来这一趟不买点别的浪费,最后俩人买了一大袋子的水果,足够五个人吃一个星期。然而到了酒店门口,服务生一下拦住他们,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说的好像是英语,但着味儿又有点歪,他们只从里面分辨出了:no!
“不能干嘛?”方知夏挠头,问肖誉,“这种高级酒店不让自带吃的?”肖誉撇撇嘴,打开翻译软件,对服务生说:“uld you say that aga, please?”服务生也听不懂,指着他们的水果袋子一个劲儿的:“no!no!”方知夏也急了,一边指肖誉的手机,一边四指并拢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小喇叭的形状。这下服务生开窍了,对着手机急赤白脸输出一通。——榴莲不可以带进酒店!!!肖誉和方知夏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一丝惊恐。半小时后,酒店外的马路牙子上,两个男孩蹲在那里交头接耳。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的细长,两颗毛茸茸的头凑在一起晃来晃去,其中一个还长大了嘴,把什么东西塞了进去,嚼嚼嚼。“呜呜呜想我家周老师了,”方知夏话都说不清,“这辈子不想吃榴莲了!!!”“别说话快吃,你家周老师快回来了。”为了不被熟人看见丑样,他们来吃得如蝗虫过境,又像两台全自动的shi垃圾处理器,不一会儿就把榴莲吃得干干净净。 猫翻肚皮季云深订的酒店就在海边,圈出了一片私人海域和沙滩,水质清澈,沙子细腻,地广人稀,是个度假的好地方。装模作样换好泳衣,肖誉直奔沙滩中间的躺椅,挑了个靠边的位置躺下,发出一声舒爽的“唉~”。丁颂不会游泳,就在浅水区扶着方知夏往冲浪板上爬,方知夏没玩过站不稳,摔下来砸到丁颂,俩人一起扎进了海里。周允诚和季云深以前在国外,滑雪冲浪跳伞什么的应该没少玩,一上板就唤醒了肌rou记忆。两人一个白得反光,另一个是健康的亚洲人肤色,在海浪的推动下,身体和冲浪板融为一体,箭一样冲向海岸线。帅得让人移不开眼。肖誉在躺椅上看着撒欢的几个人,莫名有种“老母亲”般的欣慰,嘴角带笑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摸醒了,一下弹坐起来,一看是季云深,又闭上眼懒懒地躺了回去,语速很慢,声音透着刚睡醒的哑:“干什么啊……”“你是不是没擦防晒。”季云深在他四肢挤上防晒霜,然后用手推开,“这边太阳很毒的,别晒伤了。”肖誉舒展着身体,像只无忧无虑翻肚皮的小猫,黏黏糊糊地辩解:“有遮阳伞呢……诶,那里晒不到,你别碰……”小黑猫蜷起身子,不给摸了。但季云深贪婪且胆大,单手箍紧他的两只手,向上一举,按在椅背上。他全身只穿一条泳裤,上半身全部暴露在季云深的视野里,又因受到了惊吓,呼吸不太均匀,惹得胸膛一起一伏,两侧的肋骨更加明显,裤腰上方若隐若现的、井字格般的肌rou线条勾得季云深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