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一条静谧的深巷中。
黑se车辆驶离公路,转入巷口,缓缓停在了一扇朱红se的大门前。四合院门墙高耸,石墙上爬山虎肆nve,几乎攀满了左面整道墙,门扉上的油漆在经年风吹日晒中已经斑驳剥落。
房子依照旧时代形制仿造,同时现代设备也一应俱全。你摁响门铃,一分钟后,门内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和脆生生的声音,唱歌似的,尾音拖得细长,“来了——”
门闩拔出的磕绊声响起,“咯吱——”一声,一扇门向内打开,从中间探出张白净的脸,一袭薄sh的及踝长裙裙摆随之荡出门外,一个容貌姣好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你继母的nv儿,季清月。
季清月长相随她母亲,黑发褐眸,典型东方人的样貌。她似是冒雨跑来开门,头发上沾了细密的雨珠,脸上也带着几道水痕,柔细的身t斜靠着门,如一株攀附在朱漆上的百花茶。
她似乎完全没想到门后站着的是你,顿时露出一副极其讶异的神se,不可思议地眨了下眼睛,惊呼一声,“姐姐!?”
声音一出,投在门上的伞影忽然动了下,季荼不动声se地往你身后挪进一步,将你完完全全罩在了宽大伞面下。
你扭头看他,恰好看见他放松轻抿的唇角,嗯?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
季清月浅褐se的瞳孔上下一滑,迅速打量了你一眼,嘴唇动了下似乎想说点什么,视线又忽然随着挪动到你头顶的黑伞望向了站在你身后的季荼。
忽然间,她转个不停的眼珠子就定在了那双和她母亲七分相似的大眼眶里,她昂着头,略微出神地看着季荼的脸。
她瞳孔透亮,挑高的眼尾细长,你有时看着她,就明白当初何玉鸳是如何把季平和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在身边留了几十年。
的确是生了副纯媚的好样貌。
季荼五感敏锐,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她堪称露骨的视线,但此刻却对她视若无睹,好似对这般含情脉脉的打量已经极为习惯。
他没有要和季清月有任何交流的意思,低着头,专心地在玩你背后披散的头发,掌心拢住一把又松开,再用手指轻轻梳顺,简简单单两个动作他来来回回地做,弄的你头皮有些痒。
借着你身t的遮挡,季清月并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她看着季荼深邃的眉眼,低下头,有些羞赧地抿了下唇,耳朵悄然红了。
忽听叩门声响起,她猛然回过神,缩了下脑袋,把着门略有些惊慌地看着你。你收回手,语气平静道,“我的东西还在吗?”
“嗯?嗯……在的。”她面庞发红,拉开门让你们进去,“姐姐的东西我们没有动过。”
“嗯。”你回道,抬步往里走。擦肩而过时,你眼角瞥见她的目光在你的耳环上停了一瞬,只有一瞬,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你只当没看见,行过外院穿过垂花门,直直朝你所住的侧房走去。
细雨飘进院子中间的水池,涟漪泛开,这座四合院和你离开时别无二致,连下雨这点都和你离开那天相同。
季清月未关门,跟在你们身侧一步远的距离往里走,她原本是个叽叽喳喳的x子,此时却格外的安静,短短半百米的路途,眼珠子往季荼身上瞟了不下十眼。
“你母亲呢?”你见何玉鸳不在,随口问道。
她跑到檐下,弯腰拍打着身上的水珠,原本羞赧的神se立马黯淡下去,轻轻摇了摇头,“她出去了,估计要明早才回来。”
你对这个某日突然出现在你生活里的便宜妹妹没什么感情,更不关心何玉鸳如今过得如何,问上一句不过是出自对屋主习惯x的礼仪。
闻此,并未多说什么,偏头同阿荼道,“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收了伞,乖乖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叫我。”
你轻车熟路地往屋里去,头也不回地唤了声正在沏茶的季清月,“你跟我进来。”
季清月看了眼背对她站在门口的季荼,“嗯”了一声,小步跑到你身边,浅se碎花裙摆扬起几道漂亮的弧线,似风里张开的荷叶。
她频频回头望向季荼,好奇道,“姐姐,那个人是谁呀?”
你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你母亲的财神爷。”
你推开之前居住的卧室,开门产生的微风引得屋内积压的薄灰飞散,你皱着眉退开一步,明白了她说过的没动过你东西是什么意思。
短短几月,里面堆满了杂物,连个落脚的空处都看不见。
季清月低下头,没有说话。
卧室原来是间小书房,面积不大,你来了之后才收拾了空出来改成卧室。何玉鸳把你带回来时就做好了要早早把你卖人的准备,想也不会费心思专门为你腾出一间之前没人用过的房间。
同样,你的东西也并不多,因你从一开始也未打算在这里久待,主宅被抵押后很快拍卖了出去,你带走的东西只装了半只膝盖高的小行李箱。
走时潇洒,此时要在一堆东西里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