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
不过陈随也好不到哪去。
北方的初春，风大气凉。
住他的手。
“我给你挑了好久，”现在的陈随活像一个委屈修勾，“你不喜……”
陈随穿好衣服后，落荒而逃。
陈随暗声喊了声：“草。”
看来十有八九谢之旸是不想看见陈随的。
但是他站在风里，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
前桌一下子就吓到了，期期艾艾地说：“好像…好像是家里出了些事，我…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他的眼睛…眼睛都是又红又肿的。”
就很像火辣泼妇村妇，缠着乡下知情，蛮横无理，死活烂打，以死相逼着娶亲……
一位大爷上来跟他打招呼，大爷是陈随对面的邻居。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教室门口了。
“陈随，你喝得太多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说过你不会欺负我的，你是负责保护我的……”
陈随一醒来心里就想着这个。
当一切准备好之后，陈随发现，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了。
他们彼此相识不过半年，相知相熟也不过两个月，相爱只有那一晚。他们之间没有资格为彼此许下“一辈子”的承诺，他们不过就是在彼此最薄弱之处互相帮助，一起抱团取暖而已。
他该回去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谢之旸一醒来发现他跑路了。
“大爷，我还有事，先走了。”陈随一点也都不想回忆昨晚的事，直接打断他的话。
他就这样不留余力地撞进陈随的怀抱。
陈随敲了两下门，喊：“报告。”
你自己瞅瞅，这好看吗？
陈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拽着前桌的衣领问：“为什么？”
“……”谢之旸眼神犹豫着要不要接。
“谢之旸！”
陈随还是陈随。他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上学了，一直在打工，赚烟钱，也没有谈过恋爱，主要是不想再祸害别人。
六年后。
大爷：“小伙子，怎么啦？跟女朋友吵架被赶出来啦？”
大爷：“诶呀，不用装啦，大家都懂。昨天你的女朋友还在楼梯口坐着等你呢，小两口吵架是常有的事——”
“我好想你，”陈随把花递给他，“这是我给你买的花。”
死直男，都不知道来接我。
“喜欢，”谢之旸打断道，“挺惊喜的，你以前没有送过我花。你总是说花、戒指还有蜜月都很肤浅
“转学了。”
看着怀里的谢之旸，原本白白嫩嫩的皮肉，昨天被他折腾得白里透红。
陈随回到家，坐在那张不堪回首的床上，回想着那一晚他们的肢体动作。
陈随去药店买了点药，又买了一份早餐，都是给谢之旸的。
陈随：“什么？”
可是满脑子里但是谢之旸满身红痕的模样。
回重庆的路上他一直想要怎么面对他。
只不过……那束花真的是品味独特。
到最后，陈随缩在一床角，又哭又笑。
谢之旸怔在原地，回头，看见陈随像年少时那样，向他飞奔而来。
陈随把早餐自己吃了，药放在茶几上，进屋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谢之旸看着同事一个接着一个被家人接走，他孤零零地站在机场：“……”
可是，这个班级里没有谢之旸的身影。
一个多月后，陈随母亲陈晓西归。
四面而来的风和谢之旸的头发一起肆意飘扬，大衣的尾摆随风舞动，耳边充斥着风的摩擦声。
简直疯了！
他昨天已经买好了去母亲城市的火车票。
他在青岛的一坐车厂里工作，这是他来青岛的地迟到了。
“你瘦了好多。”
疯了！
这一个月里，他没有联系过谢之旸，他对他有害怕，也有愧疚。
老师还在上课，点头意识他进来。
一直熬到了下课，陈随问前桌：“我同桌呢？”
陈随从学校的围墙翻了出去，直奔谢之旸的家，他敲了好久好久门，但是这一次既没有谢之旸来给他开门，又没有谢奶奶来给他开门。
回去之后，才发现谢之旸早就走了，地上的衣服没了，床上也没有像原先的那么凌乱。
他越跑越近，与十七八岁的模样重叠交合，如同当年那样，谢之旸的肩膀重重一沉，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前胸后背猛地一震。
现在才六点，朝阳正从海平面升起，陈随迎着风在公园里走着。
少年美妙动听的声音被旧木床摇动时发出的“吱拉”声给淹没。
除了风声，别在无他。
他把他当成什么了？难道真的把他当成小姑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挺好，跟他在一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