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家伙的丧妻之痛表现得太过真挚,他几乎都要以为这是竞争对手派来的搅混水的。他又想把人直接轰出去,又有些不忍。大虫在边上观望一会儿,突然拉着自己的两个兄弟上前。他吆喝了一声睫毛Jing:“刚在是谁和你抢店员你还认得出来吗?”睫毛Jing龇牙:“就是你,爱管闲事的家伙。”说着他又朝一只眼宗正瞪眼睛:“你也是,我不过就是想把这jian商骗到家里教训一顿,要你在这里碍事?”被忽略的二毛:……我们三兄弟长相差那么多你居然认不出来我!宗正理都不理他,睫毛Jing只能照着新闻仿个k454的外形的胶囊来恐吓别人的骗子而已。智商渣渣的愚民不配和他这个研究院说话。他点开自己的光脑联系舰队,要他们指派附近的巡警过来抓人。不料他的通信请求一发出,立马被舰队军官们理所当然地接到了舰队最高长官隋易的通信口。他一时怔住,只得尴尬地喊了声“爸爸”就匆匆找借口结束了通信。隋易元帅,坐镇银河系的最高军事首脑,带领着银河舰队守卫着整个银河系。隋易的大儿子前段时间和丈夫离婚了,宗明正是那个被他们隋家一脚蹬出门的倒霉儿婿。前任岳父和女婿隔着屏幕已经无话可以寒暄,磕磕巴巴结束了对话。哈布斯那边没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因为大虫拉着他说话。这位人高马大的邻居把哈布斯拉到一边:“他可能真被婚介所介绍了一个命不久矣的媳妇,你还记不记得你买下龙与花之前这个位置原本也是一家婚介所?”大虫给哈布斯拍背消火气:“那家婚介所可坑了,三天两头有人来投诉。我们三兄弟原先就是看中这边老是出怨偶才在隔壁开店……咳咳……这个睫毛Jing貌似没发现原先的婚介所已经倒闭,以为你就是原来那个坑货所长。”大虫指着自己二弟:“他连我和我弟都分不出来,妥妥的脸盲。”哈布斯:……睫毛那么长眼睛那么亮,难不成竟然是个堪比瞎子的脸盲癌晚期。睫毛Jing还在嚣张嚎叫“家破人亡要你陪葬!”时不时气势陡弱哭唧唧抽搭两下:“我媳妇要枯萎了,他再也开不出好看的花朵了。”哈布斯听到“枯萎”这词,那叫一个感同身受地悲伤。他架起睫毛Jing的胳膊就往外拉,口气放软:“好了来这里闹事没用,快去陪你媳妇,吃药做手术,或许还能救得回来。”睫毛Jing伤心欲绝,悲痛之下软弱如林妹妹:“治过了,治不好,现在在家里等他去了。”哈布斯搀着他往外走,好言劝着:“那就再陪你媳妇最后一程,来这边闹没用。”
话音刚落,上一秒还哭哭啼啼的人下一秒就猛扑向三虫:“你个jian商我一定要掐死你!”哈布斯:……他架起睫毛Jing的手腕不容他逃脱伤人,诱哄道:“你媳妇是花吧,我是对面花店的老板,家里媳妇还是个学医的。我替你瞅瞅你媳妇好不好,就算救不回来也能让她去得更舒坦一点。”他急于把这脸盲睫毛Jing从所里拎出去,还装模作样地拍了三虫两下:“我平生最恨jian商,晚一点和你一起来惩治这黑心中介,现在先帮你看看你媳妇的病好不好……”五年所长可不是白干的,他唱做俱佳,哄着哄着就把人从所里带了出来。他架着一只准鳏夫睫毛Jing,一时有些不忍心把他往边上一丢了事。恰巧睫毛Jing也一把将他拉住:“你说要让我媳妇更舒坦一点的啊……”哈布斯有感于这脸盲癌对伴侣的深情,脑子一热拍大腿道:“我们走,你媳妇在哪?”他将心比心,想着感世要是病了他肯定也是这么要死要活的。自己去看一眼也不耽误事,没准还能把那可怜的人救回来一下下。哈布斯年轻,心肠热得很,走在路上还不时安慰睫毛Jing:“我家那口子学医的,我让他也帮着看看。他不行还有他老师呢,他那帮老师可牛了一个个在星系里都能排得上号……”里奥哈布斯坐上睫毛Jing的飞行器之初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他坐在后边的休息室,两人隔着半开的舱门随便唠嗑。睫毛Jing时不时的压抑抽泣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飞行器来到地球边上的一颗无人的卫星附近,他才隐隐觉得有些异样:“你们两口子住这种无人的荒星?”他走到自称是叫“沈佐民”的男人身后,一手握在驾驶座的靠背上,指尖已露出点点黑意。莱巴龙的尾巴上带有骨锤,用于重击敌人。他们的前肢相对后肢短小,是头部主攻击后自然退化的结果。感世有时会嘲笑哈布斯的原形是个小短手,上个厕所连手纸都用不了。饶是如此,他们的前肢依旧锋利,黑色的骨质能轻易扎透现存的大部分物种的咽喉。哈布斯把手指在舍左民后颈处比划了一下:“你把媳妇放在这里,就不怕当空掉下一颗陨石把这星球炸灭了?”沈佐民不为所动,静静地cao作飞行器着陆在这颗连名字都没有的无人星球上。四周凹凸不平的陨石坑让这颗星球满目疮痍,一片荒凉。沈佐民的眼中早已经没有了shi意,他兀自从舱内跳出,在星球表面踩出了两个浅浅的坑。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看向哈布斯的眼中满怀揶揄:“三王子果然如陛下所说,是个被人稍稍一哄就能骗走的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