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苏年还是受不了这个。他软软抬起双臂环住身上的男人:“……嗯,要。”正在这时,铃铃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骤然打破二人旖旎氛围。纪方酌回头一看,一团棕红色毛茸茸从屏风后钻了出来,嘴里还咬着个雕花软木盒,那铃铃的声音正是从盒子里传来的!“那是什么东西?”苏年疑惑。“那个啊,”纪方酌忙下去从狐狸口中夺回了木盒,拿在手中定睛一看,顿了顿,才说,“记起来了。是前几日从明州送来、那一箱子贺礼里的。”得知二人成亲跟搬家,宋亭岚不便亲自前来,派人送了不少东西来仙桃镇上。除了华贵衣裳跟金银珠宝,还有一大堆宫外难以见到的奇珍异宝。苏年点点头,突然狐疑道:“送个铃铛做什么?难不成是拿给狐狸玩的。”“我看看。”纪方酌打开木盒,从里面拉出一串古铜色的铃铛,粒粒形如榛子,却比其大上一圈不止。他好像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了。然而本土大俞人苏小年却浑然不知,目光茫然看着脸色爆红的夫君。纪方酌叹口气,将缅铃放回盒里,喃喃道:“……你敢送,我不敢用。”苏年不耐烦道:“不就是个逗狐狸的玩物么,你拿去给它就是了。”纪方酌把盒子放在高高的木柜上,转身复又回到床榻边,伸出双臂抱着苏年。他笑道:“暂时还不可以。”“有何不可?”纪方酌想了想,“怕狐狸生气。”“你跟那狐狸斗气,平时还少了吗?”苏年根本不知纪方酌说的是他自己,笑着伸出手,摸摸他的耳垂,“好了。”他嗓音又绵软下来,窝在纪方酌怀里,整个人好像一块蜜糖渐渐融化。“不是要继续吗?快点……一会儿莹莹回来了。”他扬起下颌,像是讨吻似的,声音甜软:“夫君,我难受。”纪方酌笑了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一会儿便不难受了。”他注视苏年,眼神三分狎昵,七分无尽爱意。屋外不知何时,渐渐开始飘落白絮。又是一年瑞雪,屋内帐暖微醺。还有一个崽子番外 番外2(崽崽出没) 他爹真笨
纪岁长到一岁的时候,办周岁宴,纪方酌蒙上他的眼睛让他抓阄。四周齐齐整整摆着各种物什——有半页残卷,那是从苏年的书里拆下来的;有一个小盒,里面装着陈家的香料,即便不打开也芳香四溢;还有镇上其他小摊上买来七七八八的小物件,当然,也有自己家的酒坛子。陛下微服私访,特地前来仙桃镇拜访纪家。他微笑坐在一旁,看着懵懵懂懂趴在地上的小孩,声音温柔:“已经长这么大了。”“是啊,总觉得安定下来还没多少时日。”纪方酌道笑道,“没想到居然已经快两年了。”“苏公子呢?”“听闻你来,晨间便去集市了。”纪方酌道。宋亭岚转向他,勾起嘴角:“你不与他同去么?”“想啊,可孩子没人照看。莹莹白日在何家学药,自然也是看不了的。”他坐在桌前托腮说道,“只盼他早些长大成家,还我和苏年二人世界。”“这事急不得。”“也不一定。”两人都是直言直语的性子,一来一往聊了几句,语气熟络不见生分,又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在销金坊谈生意那时。纪家的小院外隐着一整排皇家便衣侍卫。应陛下命令,他们规规矩矩藏在附近,没有将这里的静谧惊动分毫。直到马蹄声响,一袭素衣白影在院口出现。“谁——”两人自墙头而下,落在来人面前,锃的一声亮出兵器,面色沉沉,问话道:“你是何人?”那人似乎才从集市回来,头顶戴着幕篱。手指轻轻撩开薄纱,露出一张姣美的面容。见到卫兵后他只是微微讶异一瞬,很快恢复笑意。“原来陛下已经到了。”卫兵闻言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忽然认出那匹赤色骏马,小声惊呼:“是……是纪夫人?”他揭下幕篱,挽在背后的青丝如瀑一样散落下来,随着微凉的风,额前碎发吹起几缕飘散。两年的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依然如同初时那方才及冠的少年,来去身姿灵动翩翩。只是眼角眉梢多了几分不易觉察的风情。他被养得很好,在床上也渐渐学着勾起人来,平日里从身子骨到头发丝都软绵绵地弥散着缱绻动人的气息。卫兵恭恭敬敬行礼退下。苏年走进屋子,就正好见他家宝宝在琳琅满目的物什中间满地乱爬,而旁边两个成年人像是正在目睹一场惊险万分的比赛那样,满目严肃,神情紧张。“……”苏年表情有点困惑。但仍然认真道:“陛下。”他欲行礼,却直接被宋亭岚拉到一旁坐下,“自己家中就不必在意繁荣缛节了。快来看岁岁抓阄。”苏年笑说好。趴在地上的小崽崽,被他爹毫不留情拿布蒙上双眼,脑袋瓜后面绑了个结,什么也看不见。两只白白胖胖的小手在半空胡乱地抓来抓去,漫无目的却显得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