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与绵绵情意联系起来了,所以即便是此刻叶清弋只是在温柔地抚摸他,他也不由自主地、像之前一样,缓缓地攀去那巅峰。戚栖桐恨不得叶清弋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腰,或是来绘他的脸,这些地方让他有理由假装被扰醒,然后假模假样地抱怨他扰人清梦。戚栖桐出了些汗,额头和鼻尖,气息也热起来,叶清弋很快发现了,移开手去拿半搭在床边的团扇,轻轻地扇着。盛夏的清晨,太阳已经灼成了红色,叶清弋敞着寝衣,支起腿,安静地看着戚栖桐的睡颜,而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看你还能装多久。”戚栖桐叹了一口气,翻过身,仰躺在床上,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汗,眯眼看了看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哑声抱怨:“太热了。”又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叶清弋加大了扇风的力度:“在你呼吸变得急促的时候。”叶清弋完全没多想:“你就这么热?”他们的包厢坐北朝南,穿堂风还算凉快的。他作祟,反倒怪人怕热,戚栖桐微怒:“你杵在这里,这么大个人,挨我太近,才热。”叶清弋没做声,想起昨晚他们在被褥下厮混团出的一身汗,笑笑,不辩解,最后用扇子拍拍脑袋,道:“这边有一处天然山泉,待会你起床了,让池杉带你去泡泡。”“那你去哪?”戚栖桐想起来了,他要去查东安县的匪情。叶清弋去,他月隐庄主也要去的,怎么就忘了?戚栖桐有点明白美色误国的意思了,他拍拍叶清弋的脸:“还不快起来?”“起啊!”叶清弋利索地起了床,蹬好了鞋,却又突然转身去亲戚栖桐。戚栖桐笑,仰着头就算是回应。“我争取早点回来。”叶清弋依依不舍地离开。他是乐观的,他本来还对大理寺暗中查的消息半信半疑,但现在县衙门否认极快,看上去另有内情,自己派出去的人又发现了匪贼的踪迹,此次出行必然有所收获。而戚栖桐对叶清弋的行动说是了如指掌都不为过,因为叶清弋查到的匪贼踪迹,正是他透漏出去的。东安县不久前有大宗粮马交易。干粮和马匹加起来,对别人来说可能联想不到什么,但对将门出身的叶清弋来说,他立刻就想到了它们的特殊用途。“叶大人,小人走访过多家门店和城外马场,确认确实是同一批人在不同的地方买了马匹和干粮,东安县四通八达,周围数个村落环绕。”于子轩展开地图,在地图上圈了好几个地方,“他们可能把东西藏在这几处。”
若真要生事,马匹、粮草和人不可能都在一起,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人,叶清弋想了想,手指点着某地:“这里。”其实即便叶清弋看不出来,戚栖桐也会想方设法将他引到十重山山中。县衙门之所以不声张匪情,一是被人警告,二是此地匪情并不严重,或者说为了不另生事端,山中藏着的人十分小心谨慎,绝不犯事招人怀疑。至于如此谨小慎微地待在十重山,还会传出有匪的流言,想必是上山采药的老朽偶然见着黑压压的人影,吓破了胆回去造谣吧。不过也不算造谣,这些藏在十重山中的人,也算是匪贼了,他们不打家劫舍,但窃国。戚栖桐早就明白了,即便叶清弋不与太子为伍,也绝不会跟大逆不道的二皇子同流,叶家满门忠贤,就算皇上打压,他们也绝对生不出二心。许是早早看透皇宫中人的冷血心肠,戚栖桐对同为戚姓的家人没有半点情意,可想而知,他骨子里离经叛道,对忠啊义啊的没什么执念,不过叶清弋想要献忠,戚栖桐自然要帮他。或许追随太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处,戚栖桐想,要是这次真能扳倒二皇子,京城中便能消停一阵,叶清弋也能松一口气,好好地过小日子。“……”戚栖桐想入非非,差点一脚踩空从山上滚下去,还好小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戚栖桐心有余悸,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隔着密林,叶清弋正带人艰难地走过来。他们一行十人,剩下的十余人在山下待命,只等他们找对了地方,传出信号,便会有人立刻启程回京上报,届时等候已久的步兵营便会在太子的一声令下一路向南,团团包围十重山,将二皇子谋逆的念头掐断。为了能顺利成事,叶清弋他们全副武装,扮做≈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daou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daouhtl≈lt;/a≈gt;” tart=”_bnk”≈gt;盗墓贼,传信的烟火和防身的匕首藏在灰布衣服之下,手上拿着锄头和小铲做道具,一点点往山中挪去。离群山包围的河谷越近,戚栖桐心中的不安感就越强烈。去查二皇子造反的证据,这么大的事就交给叶清弋,让他带几十个人去查,这样看来太子也只是怀疑,并没有把握。想到这,戚栖桐脚步慢了下来,他总觉得叶清弋贸然前来,有些冲动了。“庄主!”小寒突然回头,他侧过身,让出前头的视线范围,只见大寒悄无声息地在林间穿梭,远远的,他朝戚栖桐摇了摇头。果然!是圈套!戚栖桐手心冒汗,在小寒的带领下飞快地往旁边撤。与此同时,叶清弋飞快地跟了上来,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他们的身影,很快跟了上去,又很快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