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栖桐:“哦……你真要?你可别后悔。”叶清弋长久地凝视戚栖桐,轻笑,摇摇头:“我就要你,我不后悔。”还是在说络子吗?戚栖桐悄悄用膝盖顶离床榻,不敢再看叶清弋,但心底已经有了回响,他现在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承认了,言其他:“用膳吧。”【作者有话说】小叶受伤,小戚又有把柄在他手上,所以小戚对小叶非常宽容,不过我会在小戚死线上蹦跶的,不会让他们那么好过的~其实戚栖桐不太明白跟一个人相爱是什么样子的,最近的叶瑾和杜若常年分别,他阿娘嘉阳公主多年寡居,他所知晓的寻常夫妻就是相伴度日,再有个一男半女的就更和睦。似乎他喜不喜欢叶清弋都可以像眼前这样过下去,只要他不闹着回凉州,叶清弋也不会赶他。他倾心叶清弋,这已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如今看来叶清弋似乎并不打算明说,只偶尔逗弄逗弄他,闹得戚栖桐脸红心跳,其实大多数时候他们都相安无事,就比如现在。叶清弋在养伤不必早起,垫高了脑后的枕头,举起同心佩上挂好的络子细看,借帘外透进来的光。戚栖桐就躺在他身边,他以为,这络子是没什么好看的,野蛮生长的枝丫就是这般,好看的是叶清弋爱不释手的模样。将军府的公子,什么宝贝没见过,又或者,那满含情意的目光似乎不只 是在端详一件物品,直到他转过头,眼中情绪还未散,一双明眸便生了辉,戚栖桐别开眼,生怕再看就要自作多情。只是叶清弋所为实在叫人多想,和离书为什么不写完?刚苏醒就要见他,还抱他,昨夜纠缠着要跟他同榻,还说什么要跟从前一样。早就不一样了,戚栖桐心里浮躁得很,不敢跟任何人说,他总是止不住地猜,叶清弋或许对他也有几分……几分还不足以乱心的情意,这就够了,戚栖桐想,他们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叶清弋不一样,他见过戚栖桐动情的样子,眼中潋滟,多情如春花秋月,身子不便一点没碍着他爱一个人,叶清弋总要再见一次的,不过现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激戚栖桐一把了。昨天试探,差点把人给惹急了,叶清弋可不敢追问他为什么不回凉州,万一再把人惹毛了,叶清弋痛恨自己身子不争气,养着伤,搂不了,又抱不到,戚栖桐睡他身边生怕压着他,离他三尺远,中间都能淌小河了。叶清弋正气闷,小厮来传话更气人,什么兵部刑部求见,统统不见,不过邓栎得见,自己人,正好通通气,听听营里发生了什么事。戚栖桐也有事做,月初了,收账之类的琐事杜若一个人顾不过来,何况又多一个正在学管家的叶望璇,他责任重大。正堂里,叶清弋看着邓栎拿来的什么千年灵芝百年人参,咂舌:“你小子捡金子了?”
“哪能啊?”邓栎嘿嘿一笑,从衣襟里掏出一副皱巴巴的祝词,“这才是我带来的,是四个字,‘早日恢复’,字丑献丑,惭愧惭愧,这些补药嘛都是市监所少爷们托我送来的,营里的弟兄们也都惦记着大人你的。”祝词写得乱七八糟,也敢拿来献宝,某人自己编络子遮遮掩掩不敢示人,叶清弋笑了笑。他这笑让邓栎看着心里没底,本来就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立马就不安地说了:“大人,有人要贿赂我!”“哦?贿赂你什么?”叶清弋掖了掖肩上披着的外衣。邓栎掰着手指点人,有兵部的,也有刑部的,军营里的也有,“都想打听仗怎么打,打哪里。”叶清弋冷笑不语。如今上京城里最重要的案子就是军报被毁案,潘盛的死也系在这上面,没能力破案就把主意打到叶家身上,难不成还能说这是叶瑾自导自演的吗?此案与叶瑾无关,两族暂且休战,有人要想打听,就是有想陷叶瑾不义的心思,皇上更不能多问,生怕惹来猜忌良将的骂名。没人敢明面上问,所以叶清弋才不管不顾地在家休养,并且谁也不见。但他也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邓栎一走,墨阳便现了身,直说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潘盛身上,已经开始查潘盛的往来书信,还不知会查到什么。叶清弋听了不做表示,沉思片刻,突然让墨阳说一说军报被毁当日的经过,他只知道戚栖桐救了叶家,还不知道上一世戚栖桐是怎么认罪伏法的。等听完了,便觉得瘆得慌,好一个连环计。一计声东击西,让月氏来做刽子手,二计书房设局,治叶瑾失职之罪,长平君是意外,为了救叶家,只能以身犯险。可是上一世戚栖桐是丢了命的!叶清弋心口发闷,时隔几天,伤口好似开始恶化。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座chaoshiYin暗的牢笼,把所有的恨意都加注在戚栖桐身上,戚栖桐的死跟他脱不开关系。叶清弋踉跄地站起来,跌跌撞撞跑开,攀着扶着,一路往后院走去。花园中杜若和戚栖桐正在说话,戚栖桐立刻发现了他,朝他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杜若在说事,叶清弋听话地停住脚步,呆呆地望着他。只见戚栖桐正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整个人都坐在光晕里,美得不像话,叶清弋安静地盯着,心里的不安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