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叶瑾不知道,听命行事的墨阳也不知道,不用叶清弋吩咐,墨阳已经带人把周旭生他们吊起来打了一顿。下一步该怎么做,墨阳来问叶清弋的时候,叶清弋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但他知道叶清弋还有话没说完,便默默跟在他身边,跟着他,走进院子。院里的各处还点着夜灯,不及白昼,但看着心安,墨阳看着叶清弋放轻步子,无声地走过石板路,踩上斜坡,站在了厢房门前。他的手搭在门框上,并没有推开,而是保持着这个推门的姿势微微倾身,透过缝隙看了进去。·想是屋里人已经安睡,叶清弋也跟着放轻了呼吸,舍不得眨眼,紧抿的嘴角也有松动的迹象。叶清弋站了很久,久到墨阳以为他站着睡着了的时候,叶清弋转身离开了。脚步还是无声,可瞬间凝起的杀气吓跑了扑灯的蛾子,墨阳听见他说:“四个人,不论死活,全部送去东宫。”【作者有话说】话说小叶顶着巴掌印跑了一天hhh 惩罚“人都安排好了,送回去,不准他出门一步……这是上头的命令!”周旭生模模糊糊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艰难地动了动脖子,随即刺痛感游遍了他全身,他立刻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他找人去凌辱长平君,还想灌叶清弋迷酒,没想到被叶清弋识破了,还被他的人抓起来打了一顿,后来他痛晕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周旭生想着脱困之后怎么报复,这会听到车外人商量着要把他送走,他立刻就急了,嘶哑着声音叫骂起来:“叶清弋你这个狗娘养的!想把老子送到哪里去?老子告诉你你最好别这么做,不然等皇后娘娘和太子知道了,你们叶家都要完——”剩下的话被突然掀起的帘子打断,周旭生呆滞地看着探头进来的人,那粉面油头的男人垂着眼打量周旭生,像打量一条狗:“周大人还是不要再闹得好,也不要再提皇后娘娘和太子,从今以后,他们也就跟你没有关系了。”周旭生见他言语嚣张,先涌起一股无名火,训斥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说话前眼泪先流出来:“禾公公!是不是太子殿下叫你来救我来了?叶家那小子不是人啊!快快,带我去见殿下,我有好多话要说……”
禾公公没管他,放下车帘,唤马夫开车上路。“怎么回事?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去弄叶家那小子!”“放我下去!”周旭生被毒打一顿,打得皮开rou绽,又被捆着,本来是躺着动弹不了的,但这会爆发出力气在马车里滚来滚去,撞得车厢东倒西歪,把马车逼停了,惹来禾公公再次掀开车帘,冷冷训斥:“闭嘴!”“周大人哦不,现在是庶人周旭生,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吗?竟给太子找这么大一个麻烦,送你去乡下久住还是殿下念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下的决定,也该让你看看郭焕的下场,你就知道你现在有多好命了。”“郭焕?”周旭生有些懵,“他怎么了?”禾公公生的阔面,鼻子却小而尖,斜眼看人时十分刻薄,“叶家的怒气岂是那么好平息的?你那两个废人手下死了都不够填的,毕竟你周旭生还是殿下的母家人,郭焕可就没这个运气了。”“他死了。”死了?周旭生傻了,到了这时才终于知道害怕,知道发抖,但他还是不明白,他不过是就是玩弄了一下叶清弋,长平君不过是个谁都不重视的皇室旁支,叶家也是懦弱惯了的,太子怎么宁愿牺牲他都要去讨好叶家?“不对!我算计了叶清弋,但是叶清弋也出气了,为什么要送走我?禾公公!我要见殿下,我要见娘娘,我不信他们就这么放弃我!”“我、我在北军里帮殿下握住军权,殿下需要我,不会,我不相信殿下就这么绝情,禾公公求求你帮我说两句好话吧,殿下不是不念旧情的人啊!”禾公公不为所动,把玩着尾指的长甲,被闹烦了,好心劝了一句:“周公子还是消停些,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也进不了宫啊,再说,春猎也快了,殿下最近忙得很,没空见你,你还是好好回乡下养着,保不齐哪天殿下忙完了,叶家看开了,你还有回京的机会。”“真的?”周旭生想了想,现在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还真是进不了宫,这老太监说得没错,先回去养伤个把月再回来,来日方长,有太子和皇后做后盾,还怕以后治不了叶清弋?周旭生肯走了,安静了,禾公公站在原地冷笑,还做回京的梦呢?还有一条命就不错了。周旭生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下辈子已经定了的,一路上,他不断咒骂,骂够了又哎呦呦地叫唤伤口疼。“该死的,老子都痛死了不知道慢点的吗!”话音刚落,马车急停,周旭生一个止不住,撞在车壁上,痛得他七窍飞了三窍,等缓过劲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拽出去摔在地上了。“你谁啊你!”周旭生余光看见马夫也被按住了,接着他的下巴被折扇挑起,他看着身前站着的三个黑衣人,色厉内荏:“知道我是谁吗?你们不要命了?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