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呢？”陶夭走到沈墨身边问道。沈墨看起来也不太好，嘴角带着淤青，拿烟的手还有些抖，她似乎能想象到这三个男人对战那个成年体时是多么的狼狈了，这简直是有些难看了。沈墨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伸出夹着烟的手向着远处一指，陶夭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眯起眼睛，魂力瞬间凝结在瞳孔之上，墨绿色的眼睛里散发出细碎的光，她眼前的景象忽的被拉进，然后扩大，扩大，像是相机的镜头不断推进，但是眼前却只有一篇茫茫的雪原。“幻境？”陶夭问道。“是境界，不过非常不稳定，看来是快破了，叶岚被困在那里头。”沈墨面无表情的说着，风雪在他的斜飞的剑眉上凝成白霜，显然他已经在这里看了很久了。“我带了破天来。”陶夭说道。“不，他必须自己出来。”沈墨转头看向陶夭，眼睛里是陶夭没见过的坚定，“有些选择他自己做才有意义。”陶夭突然笑了：“境界都开始不稳定了，说明叶岚已经完成了他的选择，我们应该在外面帮把手打破境界让他出来，我怕这样再这样下去你的小情人会死在里面。”沈墨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铁灰色的烟雾弥散，陶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发觉他的手抖的更厉害了，沈墨似乎在挣扎，欲言又止的好一会才说道：“带走叶岚的是他母亲。”陶夭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便冻结在了脸上，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个圈套！” 破局（四）“是的。”沈墨承认。“你这算什么？无聊的考验？”陶夭听了他这话突然尖锐起来，“别这么无聊好么沈墨，你都多大了，在这么下去他可能会死在里面！你不担心么？！”“我明白！我明白！”沈墨烦躁的丢开手里的烟头，随即又从身上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我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他了。”萧霄从旁边走了过来接道。沈墨烟已经叼在嘴里了，却没有去吸它的欲望，再次将嘴里的烟扔进雪地，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叶岚的选择已经完成，但是他一定不会去杀死自己的母亲，所以现在其实轮到我来选了。”
“选择他的死亡或者他的仇恨？”陶夭问。“不，我能选的只有现在失去他或者在他知道真相后失去他。”沈墨说道，声音低沉冷的可怕，“我不会让他死的，不可能让他死。我要么在这里一箭射死他的母亲，要么偷偷结果了他的母亲，你知道已经成这样了，就算是圣域的僧人都不可能给它活路的，敢于进入圣地它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两个选择跟让他死其实没什么区别。”失去他，就跟让他死在我面前一样，沈墨心里对自己说着，他就是这样的人，喜欢的就一定要守在身边才觉得安全，说他大男子主义也好，说他自私也好，但沈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叶岚是他的爱人，是他生命里遇到的无数的人中唯一个想要与之厮守一生的人，甚至不在乎他的性别。人的一生不过百年，也许有些人可以遇上好几个这样的人，只是沈墨明白他可能只有这一个了，如果叶岚离开了他，他一定会记一辈子，会特别心疼，就连现在想想都疼的厉害。这让他非常害怕，面对什么样危机的场面，面对什么样凶恶的敌人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甚至抑制不住的开始发抖。只是沈墨非常了解自己，他知道他不会什么都不做看着叶岚死，他一定会救他，像曾经的每一次。这根本不是对叶岚的考验，而是对他的考验，考验他的自信，考验他的爱情，也许会就此杀死他的爱情，然后让他永生难忘，一辈子记得这该死的爱情。这次陶夭也沉默了，萧霄似乎早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脸上并没有特别的神情，只是和沈墨一样木然的看着那个不停释放出立场波动的方向，他能感觉到那边的撞击越来越强力了，境界中似乎有一只猛兽就要突围而出。“我想你得快点了，境界应该撑不了多久，叶岚的母亲应该刚刚羽化不久，力量不足以控制境界。该死的，放她出来的人根本就是让她来送死的，另外那只成年体说不定就是监视着，但也可能他就是这一切的主谋。”萧霄分析道。“叶岚如果想清楚的话，估计是会下手的，毕竟他也是个猎鬼人个中厉害他应该很清楚，这样放任她，只能让她继续痛苦。”陶夭也望向远处的雪原说道。“不行，弑母这种事情，叶岚要是做了，他这辈子就完了。”沈墨眨了眨眼睛，盯着白茫茫的雪原太久眼睛被刺的生疼。“那么，我来吧，叶岚是我兄弟，做兄弟这么多年总该为他做点什么。”谢哲说着已经端枪走了过来。沈墨却抢先一步拦在了他面前，说道：“你也不行。”“你行？！”谢哲一听他这话，瞬间火气就上来了。“是的，只有我可以。”沈墨说道。“你他妈的”谢哲本想说你他妈的拿来的自信，但却被沈墨给打断了。“只有我来他才能恨我，他肯定不会恨你的。”沈墨说着金色箭羽已经搭在了长弓上，转头对着陶夭说，“让小天破界吧，我准备好了。”谢哲气的当时就想一拳将沈墨掀翻，结果还没冲过去就被萧霄拦了下来，看他手臂还挂在脖子上，谢哲也不能跟他硬挣，何况旁边还有陶夭虎视眈眈，谢哲只能泄愤似的对着空气挥出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