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城情绪恢复了些,见他弟不言不语,反倒逗起他来,
“锦年……”
“嫂子,我想借你件东西壹用。”
待他再唤锦年时,方发觉那孩子已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一共多少人?”
“可是,你想清楚,华伯伯可说过,去往水云台的人,或成,或败,没有壹个能回来。”
华锦年这壹整天如变了个人儿似的,壹个时辰前还在前院里跟姜虹雪闹个没完,这会子完全似被ch0u了魂儿般怏怏的。听了大哥的话,这才迈进屋里来坐在床边,也不言语。
“哥,那时要不是我犯糊涂……”
“就是那个冰球。”
“这锦虹刀你也壹起带上吧,它便是你哥的臂膀,可助你壹臂之力。倘若……”
“如此说来,这麽个不祥之物更应由我带走。”
“你小子,从来便没见你这般老实过,怎麽?你哥没了手,打不得你,才知道怕了?”
华锦年站起身,默默地寻来两个盏把酒满上,放到床边,盯着那酒杯发楞。
“管他真假,我只想……给我哥个交待,也给你。”
那黑暗中的人影点了点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平日里不是最好这个吗,今日大哥叫你喝,怎麽反倒不喝了?”
“来给你哥倒个酒,平日里光顾着教训你,倒是好久没这麽痛饮壹番了!”
“冰球……你说的是,水云盘蛇令?等等,你不会是想?!”
“锦年,你这是要?”
虹雪望着黑暗里站着的锦年,华氏医馆门前的灯笼下,微微火光将这壹人壹骑的身影拉的很长。
正犹豫间,她冷不丁望见前院正门前壹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那里,牵着匹马,吓了她壹大跳。
华锦城刚yu似往常般拍他脑门,这才见着自己晃荡着两条短棍儿似的断臂,不禁哂然。
临别时分,虹雪也是思绪万千,她花了会工夫,才想起先前要说的,
“什麽?”
她没再说什麽,今晚锦年的模样,亦是她头壹回见,犹豫片刻,递过那个黑匣。
走至华府前院,瑟瑟秋风穿堂而过,掀起虹雪的裙角,提醒着宁安府的小姐姑娘们是时候穿上秋装了。
“没一个活口。”
华老爷又笑了笑,看似欣慰,实则怆然,即便有万般苦楚,华老爷也只是壹笑。
“一百零九。”
虹雪望了望锦城的屋子,那里尚亮着盏孤灯,这时候要不要去探望壹眼?
华锦城嘴咬着杯沿,就这麽壹扬脖子壹饮而尽,约莫小半杯酒顺着他的嘴角划过脖子,沾sh了衣襟,
华锦城喝道,他微闭着双眼,却早从门缝里瞧见华锦年伫立在门外。
“华伯伯不都说了,那些奇闻异术可都是假的呀!”
“锦年?你在那里做什麽?”
“倘若你日後闯出壹番名堂来,也记得这是你哥两条臂膀换来的。”
虹雪匆忙打断他,待得她走近壹看更是呆住了,只见锦年换了件平日里只有练武时才穿的粗布衣裳,束腰革履,肩上搭着个背囊,腰间缚着酒壶和佩刀,正不紧不慢捋着马颈脖上的缰绳。
“那时要不是你犯糊涂,掷出那个酒壶,今日没的,怕就不是我这两条臂膀,而是我父子三人的x命了。”
“我想好了,若成,此生无憾,若败,此生无憾。”
这边华老爷与姜虹雪说完话,已是夜幕降临,平日里在小辈面前向来寡言少语的华老爷今天破天荒和虹雪说了很多锦城的事。
……
“不错。”
……
“谁是你嫂子,我还没进你家门哩……”
华锦年定定站在原地,许久,才伸出手来接过那把刀,他没说什麽,黑暗里亦ga0不清他想些什麽,只听他轻声“嗯”了壹声,牵着马匹快步走出家门,似他哥昨夜那般壹骑绝尘而去。
,您放心……我这辈子,除了守着锦城平安度日,也再无其他念想……”
“你记好了,华伯伯跟我说过,水云盘蛇令是由奇寒之冰所制,可保烈日之下七七四十九天不化,壹旦超出这个期限,盘蛇化为乌有,你非但不能再入水云之门,且会遭来杀身之祸。”
“全si了?”
“嫂子,告辞了!”
“嫂子……”
“且慢……”
锦年伸手接过,终於咧嘴壹笑,虹雪这才看清,眼前的少年依旧是明眸皓齿,似往日壹般。
锦年恰遇转身出门,却被她叫住。
“傻站着做什麽,有话进来说!”
“父亲倘若问起,你只说是我偷走的,绝不让嫂子受牵连。”
宁安府衙的地下室里,姜府尹的眉头快要
“哈,这旦夕祸福之事,谁又能说个准!休要再提它,你我兄弟只管今日壹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