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挥起酒瓶时,布朗斯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他要做什么?!他丝毫想不到是要抡到乔纳的头上,毕竟蒋琛看起来没有理由这么做,虽然是他们联手捏造的报道,又经乔纳发布,但是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他们谈了多少次夹有威逼利诱的合作了,对方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不是没有,但上来就动手这还是第一次。这种直白的举动让他们感受到侮辱,脸都气红了。
那一分钟浪费他一个月,换来一个失败的结果,那一分钟,更像是为了彻底打发他的施舍。但是他没放弃,他继续敲,从这个老总换到另一个老总,当最终他自己也坐到被人称一声蒋总、琛总的位置上时,他还遇到过当年那个老总,两个人举杯相望,互相笑了一下,便再无交集。
白手起家的人身上都有一种野性,没有这种野性就很难激发出野心,并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走向成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最重欲也最被欲望支配的一种人,但当大多数人取得值得拿出手的成就,他们就会收敛起张狂与傲慢,试图平衡自己眉眼中的贪婪,也不会再进行一些像街头流氓般的举动来自掉身价,但凡事都有例外,蒋琛就是那个例外。
这样的穿着打扮自然让人轻蔑鄙视,就如他告诉于望的一样,大家都是视觉动物,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商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手腕上戴的是真表还是假表,脚下的鞋是私人定制的真皮还是仿革。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瓶酒的作用,接下来的交流顺利的出奇,布朗斯和议员虽没退让多少,但蒋琛提出的条件也没松口,最终在多次协商下,他们定下了合作方案,明天签合同。
没人知道他在那一分钟里说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蒋琛有一些怔愣,他看着他去厨房倒了温水走过来,才脱下外套说:“在开车。”
父母有兄弟照看,他一个人活在异国没人担心,
乔纳被扶下去包扎,蒋琛很从容,封闭的空间内只有他和议员、布朗斯,别说是这两个人,就是再来四个,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等待着他们的说法,对方一时被震慑,过了片刻才对他进行谴责。
忙完正事儿,蒋琛回了于望的消息,又坐了会儿便离开了。凌晨三点,他没喝酒,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又路过许多酒鬼,丧尸一样追车扒他的车窗,这些都是吸毒的流浪汉,无家可归,睡街头,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他想起于望说的一点锁门,但是又没其他地方可去,想来想去还是回家了,却没想到钥匙刚插孔里,门就开了。蒋琛一顿,于望神色紧张地将他快速看了一遍,发现他完好无损,明显松了口气,将人拉进来反锁。
么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所遭受的,都会让他变的更好,更强,走的更远。在他拿着手里仅有的手稿文案敲响当时着名的企业家的门时,他想过会吃闭门羹,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一连敲了一个月,对方终于给他一分钟的陈述时间。
他推开那扇门,里面坐着他的好朋友布朗斯和乔纳以及上次的议员,还有几个身材热辣的女郎。
最原始的暴力,解决最简单的问题。
当然可以用所谓的高级手段和对方进行拉扯回合,但是费时费力还费钱,他的钱都有用处,就是扔了也懒得用在这地方上,毕竟报仇这种事,还是亲自下手爽。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有本事,有能力,有手段,他不会混的差,因为再多的挫折、困难、打击,都依然让他像升起的朝阳,成为现在的蒋琛。
他在高级场合处下了车,穿着随意,与其他人相比,更像是吃完饭来散步遛弯的,连车都不是多能拿得出手。
蒋琛说:“中国有句古话,凡事亲力亲为。”
在美国独自开一家建筑公司的蒋总。
但低调向来是他的习惯,他不愿意当焦点和中心,他只喜欢隐匿在角落里看每个人的行为表现,并不用推断地对他们了如指掌。
蒋琛说:“你不是睡了吗?”
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谁说的?”于望示意他把水喝了,“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他说。
“不是谈合作吗?”他笑着,依然儒雅,”开始吧。”
“你说你一点……”
蒋琛一言不发地走到桌边点根烟,顺手抄起桌子上放的酒瓶走到乔纳身边,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嘴脸一酒瓶就抡了上去。女郎惊声尖叫,乔纳被打的偏过头,脑袋止不住地流血,布朗斯更是大声呵斥蒋琛干什么,蒋琛弯腰摁响服务铃,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嘴里的烟续着长长的烟灰,他弹了一下,将酒瓶放到桌子上,翘起了腿。
没有人知道他走到这一步到底都付出了什么,从国内的老总到美国沦落街头的酒鬼,从家庭幸福美满的男人到被亲弟弟戴绿帽导致有家不能回的被抛弃者,钱他有过,名利他有过,幸福、爱情,无论哪一样他都有过,从无,到有,再到无,他还有什么需要看重,不敢被抛弃,或者不敢抛弃的。
“没事儿。”于望没有怪他,“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