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匕首蓦然似有千钧,凌子瑜脱力地松开五指,任其落在了膝边的床单上。
叶琅昊语声徐徐,深不见底的瞳仁里却不易察觉地闪过了一丝暗芒。
叶琅昊“啧”了一声:“真可怜啊,子瑜。从始至终,托付真心的人骗你,血脉亲情的人弃你,你还要替他们承受所有吗?”
凌子瑜咬牙低语;“你说够了吗?”
“怎么,不要它了吗?”
凌子瑜怔怔地低头,流淌着银光的刀刃正抵在他两肋之间,与跃动的心脏只隔了一层纤薄的肌肉。
苍白的面庞上染上了烟霞似的薄红,凌子瑜在快感的漩涡中辗转煎熬,无助地拉扯着镣铐挣扎。四肢上的铁链声叮当作响,却无法撼动结实的黄梨木床柱分毫,他只能四肢大开仰躺在柔软的床上,被迫接受男人对他的种种玩弄。
凌子瑜右手剧烈颤抖,刀锋划破了胸口肌肤,一丝血线缓缓沁了出来。
“原来你和凌家不是事先商量好的?”他简直笑出了声:“哈,我道为何衡阳朔如此轻易就能骗得你爹的信任,原来他是将对你那点愧疚转到了他身上。怎么,你爹宁愿把家产交到外人手里,也不愿亲口与你分说,稀里糊涂就把你推出去送死,连死都不能做个明白鬼?”
凌子瑜的视线与他在镜中一碰便慌忙移开,避开了那探究的目光。这样的举动在刑讯经验丰富的叶琅昊眼中,几乎与摊牌无疑。
赌对了。
叶琅昊来回撸动着凌子瑜的阴茎,保持着和操入后穴同样的频率。凌子瑜低泣呻吟着,从未经人事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个,从未有过的勃发之感达到了顶峰,没多久就泄在了男人的手中。
匕首一转,握柄塞入了凌子瑜手中。被束缚许久的手指酸软得无法使力,于是他便握着凌子瑜的手,尖锐的匕尖抵住他的胸口。
他直起身,从挂在床头的外衫上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挑开了凌子瑜手脚上的绑缚,包括缠住他五指的绸布。
他赌即使见识了那些人的真实面目,凌子瑜也不敢自尽。
但若他真的刺下去,叶琅昊也有自信能在最后一刻夺回匕首,从此将他锁回床上,再无半分自由,断绝任何接触利器的可能。
只是在对上那双失去光泽的暗淡黑眸时,叶琅昊心头莫名被一股沉甸甸的酸涩充斥。
“看在你伺候得我还算满意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知道吗?现在的衡阳朔每天出入都有仆从前呼后拥跟随,走到哪都有人一口一个的‘衡公子’叫着,这是你都从未有过的排场罢?身为长子,手中却半分家产也无,被扔去书院读那什么劳什子的破书,凌家不会真指望商贾之家出身的人考取功名后就能做上大官吧?”
登顶的那一刻,是凌子瑜这辈子从未体会过的极致欢愉,可他却得不到休息喘息的机会。因为后庭还在被持续地侵犯着,射精的过程断断续续,喷洒出来的白浊全被叶琅昊抹在了凌子瑜胸口,看上去淫靡又色情。
“这是你的地封口,凌家是在心虚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早已知晓血云函的事情?”
那双冷得如同深冬里淬冰寒潭的漂亮眼睛里,没有一丝灵动的鲜活气息,是因为如现在这般,将所有的哀恸都压抑在旁人窥探不
带着薄茧的中指和无名指指尖轻轻托起凌子瑜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来。昏暗的橘色烛火下,两行清泪正从眼眶中滑落,如深潭般墨黑的眼底只余灰蒙蒙一片的空茫与绝望。
“知道为什么闇云庄会提前寄血云函吗?”男人用拇指不急不缓地抹过那瓷白的面颊,擦去颊边的泪水,“生死面前,人性是最经不得考验的东西。我曾无数次见过亲友反目,手足相残。为了得到活下去的那个名额,无所不用其极。世人总是宁愿将功夫放在无休止的内斗中,也不肯拿来对付眼前的敌人。”
“你不是一直想自尽吗?我今天便给你这个机会。现在动手,我让衡阳朔和整个凌家都来给你陪葬,如何?”
没来由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凌子瑜时,芝兰玉树的俊雅青年独坐高台,眼角清清冷冷投来一瞥,仿佛月宫中垂落的琼枝,世间万物都入不得他的眼。
婉妖媚,他立刻死死地咬住下唇,不再让自己发出一点奇怪的声音。
“你爹娘、你那同窗、还有你那几个不省油的叔叔这一大家子人,等一起到了地底下,有什么仇怨你都可以找他们慢慢清算。”
现在叶琅昊才看清,这个人其实心里塞满了无聊透顶的牵绊,即使被凌家刻意冷落磋磨了多年,也要主动跳出来送死。
叶琅昊见状再次握住凌子瑜的性器,开始极富技巧地套弄起来。在前后两处同时的刺激下,鲜明快感迅速侵占了整片脑海,凌子瑜再也忍不住,猛地弓起身体,惊喘出声。
哪怕被恶意裹挟,哪怕身陷囹圄,他也不愿那些人受到伤害吗?
叶琅昊肌肉精实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状若亲昵地揽着他:“这刀快得很,往这里轻轻一下,我就立刻送那些人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