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南,你过来。”
没想到许哲南说的量浅是真的浅,说白了是一点儿酒量都没有,就这么喝也还是醉了。
他坚持陪仇瑞一起逛了超市,俩人买了些日常杂货,又一路溜达回到了仇瑞的家。
他也不说别的,继续好言相劝,让仇瑞早点回家。
而且今天也不能吃药了。
仇瑞又不自觉地挠了挠头,他咬着嘴唇内侧,足足犹豫了好几秒。
“哎,要不,你跟我回家,上我家熬药得了。我家也不远,就在这附近。”
了吗,谁都不能太晚回家。”
于是仇瑞也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叫他赶快睡觉,结果许哲南醒酒醒得不彻底,身子一晃,晕头晕脑的一头栽到仇瑞身上,差点把他给扑倒在地。
终于要分别回家时,许哲南在门口换鞋足足摔倒了三次,仇瑞拽着他的胳膊帮他站稳身体,看着他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模样,好半天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得开口留宿他:
暖黄的灯光下,许哲南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背影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根本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只好投降,从柜子里给他拿出了几罐啤酒,但要许哲南先把汤喝了,吃些东西,等肚子里有食儿了才能喝酒。
仇瑞好容易把他安顿进被子里,拿大毛巾把他的头发搓了几搓,这才气喘吁吁地直起了腰,心说小兔崽子,还他妈挺壮。
眼看天色将晚,还能让许哲南光吃药不吃饭吗?
动作间许哲南浴袍大开,仇瑞没办法不注意到他线条紧致的肌肉纹理。
甚至已经把自己洗涮好了,头发湿漉漉的,披着仇瑞的浴袍斜倚在房间门口,脸上红扑扑的,挂着那种像是喝大了之后有几分迷离的满足笑意。
“在外漂泊多年”的许哲南感动得眼睛发热,非要跟仇瑞喝点儿。
许哲南非要喝,怎么劝都不听。
“哥,前年我姨姥也不在了,所以,这个世界上关心我的亲人,就只有一个还在世了,还远在大洋彼岸。除此之外,我是一无所有……所以,哥今天你叫我回家吃饭,你不明白这对我的意义……我,我……”
许哲南转眼就到了,人高马大地站在他们桌旁,气势看起来跟周围热闹的食客格格不入,不知怎么的就吓得那两个小伙计都不敢乱说话。
许哲南听见了,乖巧地
“能怎么办,去公司吧。在公司茶水间插个热水壶,煮好了吃完了再回家。”
这让他白天那幅商业精英的模样荡然无存,变得有几分孩子气。
孩子气的他仇瑞是熟悉的。
“小南你,要不今晚就住我家吧。你这样回去也不安全……”
仇瑞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把,说你别胡来,本身肠胃就不好,还喝什么酒。
他还没说什么,电话中许哲南已经根据周围的声音判断出了他所在的位置,挂了电话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仇瑞看了他几眼,颓然地仰躺在沙发上,沉重地闭了会儿眼,突然又坐了起来,出声叫他:
不能再叫他说下去了,仇瑞已经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仇瑞还是不肯,许哲南就低下了头,说:
许哲南也浑不在意,进家门还把仇瑞好好地安顿在沙发上,给他换鞋,拿热水,然后又进了厨房,说是给他熬醒酒汤。
仇瑞气得头晕,心说约法三章,哼,你一个满嘴谎话的人还敢跟我提约法三章。
许哲南没跟他客气,充满惊喜又感动地答应了。
许哲南很克制地叹了口气,抬起清澈的眼睛,给了仇瑞一个坚强的笑容:
一路上,仇瑞都不跟他说话。
“就这一回,哥,咱俩八年不见了,八年啊。弟弟我量浅,但我今天无论如何也得陪你喝点儿。就这一回。你再惯我一回。”
在餐厅暖黄的灯光下,热乎乎的饭菜摆上了桌,仇瑞摘下围裙喊许哲南吃饭。
幸好仇瑞体格健壮,底盘很稳,这才勉强接住了他,拦腰抱着把人拖上了床。
“我没关系的。不过就是浪费些时间,得熬两个小时呢。”
许哲南于是就留下了。
仇瑞让他坐沙发上等着,自己系上围裙钻进厨房给他做了好几个家常菜。
最终还是在许哲南开口跟他道别前开了口:
许哲南一一应了。俩人于是把酒言欢,东拉西扯,把能聊的都聊了个遍。
仇瑞把人连抱带拖地安顿在沙发上,给他煮了醒酒的汤,喂他喝了;又满房子找东西,铺好了空置已久变成了杂物间的客房的床,转头要去招呼沙发上瘫软的许哲南时,发现他这会儿又好了许多。
仇瑞要脸,实在不想跟他在朋友伙计面前闹将起来,只能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跟他回家了。
在仇瑞的监督下,酒进行得很慢,两人一直聊到凌晨时分,许哲南满打满算也才喝下去三瓶啤酒,按道理应该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