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年哑口无言,陈镯说不要他的钱,一时有些迷茫,陈镯说:“如果你要这么补偿我,我宁愿不要!”
他就是很依赖关照年,分开就会焦虑,想时时刻刻都和他在一起,他不想知道关照年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因为他会嫉妒那些人分走了本属于他和关照年的时间。
陈镯放下勺子坐到关照年腿上,关照年搂着他的腰,观察他的肚子,说:“是比之前大了。”
“对不起,陈镯。”关照年后知后觉这些日子忽视了陈镯的情感需求,他是个传统的男人,认为在家庭中作为丈夫,他应该为另一半以及孩子打造更好的物质条件,但他没有问问陈镯,是想要那最大的钻石,还是陪他烤小面包。
陈镯从齿缝里憋出一句:“拿钱打发我?”
“找了人代替我几天,”关照年说,“我说我老婆怀孕,很想我,不回来不行。”
关照年看他的脸色,迟疑了一会,问:“我说错了吗?”
等待,这个词从陈镯记事起就一直在执行,等妈妈回家,等爸爸回家,等陈镯考个好成绩,等陈镯长大成人,可本应该兑现的承诺一个都没兑现,只是一味地用钱堵住他的嘴,关照年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这么做,一模一样的行径,一模一样的离去。
陈镯却收起笑容:“你这样回来,没关系吗?”
“还要等,还要等!”陈镯听不得这个字眼,眼泪夺眶而出:“你跟他们一样,都是骗子!!”
自己的头,关照年拉住他的手,又被他扇了一耳光。
“但是那天你走的很干脆。”陈镯第一次提出要求却没有被采纳,到今天依然耿耿于怀。
陈镯吸了吸鼻子,没搭理他。
他抽了张纸巾给他擦脸,问:“这么想我回来,那为什么昨天打电话你还答应我?”
陈镯低垂着眼睛:“下次不会了。”
“……”陈镯埋头吃了两口蛋炒饭,刚刚情绪上头,一时冲动发了脾气,说了许多不理智的话,他心里清楚关照年赚钱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家,他也很努力地配合关照年,只是没有坚持住,露馅了。
关照年揉了揉他的头,没再问,做了碗蛋炒饭,洗了盘水果给陈镯吃,陈镯捏着勺子,看着关照年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出神。
“对,是我想你了,”关照年说。
长大后的陈镯以为可以逃离这个循环,其实还是和那时没什么两样。
关照年把他的手机捡起来,来回看了看,说:“摔成这样,给你换一个吧。”
“……”
陈镯说:“你的手机也坏了。”
关照年霍然抬头,“我知道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等我忙完……”
陈镯点头,关照年抱歉地亲亲他的脸,“我知道了,我改。”
关照年怜惜地擦去他的眼泪,陈镯抽噎着,关照年语气亲和:“那天晚上是不是想跟我说这个?”
陈镯瘪瘪嘴:“我没有叫你回来。”
片刻后分开,陈镯问:“你为什么总要给我转钱?”
他吃了一颗草莓,被酸得睁不开眼,陈镯没忍住笑了一声,关照年牵住他的手,说:“笑起来好看,多笑笑。”
陈镯主动凑上去,贴住他的唇,关照年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差别可大了,关照年否认:“当然不是,我是觉得隔着手机说不明白,想回来当面和你解释,转钱也只是顺手的事,你
关照年不在的时候,陈镯无数次在夜里哭泣,怕他和爸妈一样用挣钱做借口,把他放在家里一天又一天。
关照年这手机是自己起床气犯了砸的,除了屏幕碎点以外不影响使用,他觉得没必要换,在他旁边坐下来,“我的能打电话就行了,你以后去上学要用手机的地方就多了。”
这部手机用了五六年了,是欧胡芝用剩下的,早该换了。
“唉,再不走快点真的要走不掉了。”关照年摸了下自己的脸,“今天打我两下,舒服多了吧?”
关照年一只手扶着他的腰:“说话可能会说错,转钱总没错吧。”
“废话,”关照年笑起来,“你发起脾气来倔得像一头牛,拉都拉不住。”
关照年僵化在那里,“怎么会,我不是……”
“没事,”关照年说,“我犯错你打我,能接受。”
“快五个月了呀。”陈镯摸他脸上的红印,没想到自己手劲会这么大,“疼吗?”
“谁要你的钱?!谁要你的钱?!”陈镯把手机摔了个稀碎,积攒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你知道家里一个月要交多少水电费吗?你知道家里哪些东西用完了吗?你知道我一晚上要醒多少次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钱钱钱!”
关照年紧紧抱着陈镯,听着他的控诉,心里也难受。陈镯很少发脾气,只会悄无声息地发泄对他的抱怨,当他反应过来时陈镯已经浑不在意了,如此一来,他忘记了陈镯最渴望的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