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院子,就像梯田一样,每一层都建的有房子,因此上一层的院子的耳房和下一层院子的房顶是相连的。想要从这一层往下一层去,可以从前院走阶梯,也可以从耳房攀爬往下一层去。房顶是悬山顶,后边与山地相连,后面都是树林,耳房每个院子都有,坎上坎下扎着半人高的篱笆做阻隔,推开耳房的门,里面是个小厨房,厨房另一面墙还有一扇门。推开这一扇门是后面的防水台,与山地之间门还有一个较深的排水渠,下大雨时雨水顺着房檐滴落在排水渠里,便可以排到山下去,这样屋内就不会进水返潮。排水渠上摆放木板,可以通过木板跨过排水渠进山。庭渊猜测这样是方便可以去后山捡拾柴火回来做饭,这样的屋子便算不得绝对的安全,人可以从后院逃跑,逃得悄无声息,便不是管家说的出入庄子的唯一通路是正门。伯景郁见庭渊入了耳房久久不见出来,寻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无语了。他道“若是凶手通过耳房的后门进入院子杀人后再离开,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息无人看见。”庭渊点头“没错,小公子被杀害凶手很可能就是通过耳房的后门作案的。”耳房的门都是从内部才能拴上,两面都是内栓无法外栓,小公子的死极有可能是这样的作案路径,但表姑娘的死却并非如此。庭渊将后门从里面拴好,退出耳房回到院子里。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从外面回来看热闹的农工,还有庄内的仆人,小公子的乳娘现在的精神状况已经不太正常,小公子突然死了,而她怀疑的凶手比小公子死得还要早,整个人都已经吓蒙了。老爷子瘫痪在床,被人从房中用竹椅抬到了院中。他指着屋里情绪激动,也说不出什么话。看他这眼歪嘴斜的情况,庭渊猜测是中风瘫痪的,导致连话都说不了。管事的见老爷子来了,立马上前去拭泪道“老太爷。”庭渊看着觉得糟心,这老爷子都这样了,也没办法从他嘴里再问出什么消息,即便他有心也无力做什么。还有点让庭渊觉得奇怪,这小公子和老爷子都是主家一脉的,按这管事的所说,还有旁支住在这里,从发现小公子死到如今表姑娘的死,前后得过了一刻钟,却不见杨家的旁支。唯一见到的两个杨家人,一个死了,一个瘫了。庭渊问管事的,“旁支的人都在哪里”管事的说道“最近正是收割稻谷的时间门,我们杨家庄有接近五千亩地,旁支的人都在外头监工吗,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先把现有的人集中起来。”管事的这会儿已经缓过劲了,招呼着大家到院子聚集。庭渊担心会有人破坏尸体或者是毁坏证据,让人将耳房的后门和死者的院门全都上了锁,保证在官府的人来之前现场不会遭到破坏,证据能够较好地保留下来。随后伯景郁去了上面一层,从耳房的房顶跳到表姑娘的房顶上,四处检查了一番。庭渊站在院子里问“怎么样有发现吗”伯景郁在房顶的正吻上发现了绳子捆绑时摩擦留下的麻绳碎屑,与庭渊说道“有。”找到碎屑,他检查了一下屋顶的瓦片,发现有一个区域的瓦片颜色很混乱,从屋内看不出什么,但从屋外能够明显看出,瓦片长时间门暴晒过的和没有暴晒过的地方是会有色差的,其他部分的瓦片颜色都很正常,只有这一个区域的颜色深浅不同摆得乱七八糟。应该是夜里掀了房顶,看不清瓦片颜色差别导致的。伯景郁取了两片瓦,从正屋的房顶跳至耳房,又从耳房的房顶跳入院中,将他发现的麻绳碎屑递给庭渊,“这是在房顶的正吻上发现的麻绳碎屑,确实有麻绳捆绑的痕迹。”又拿着瓦片给庭渊讲解自己看到的情况,“有一个区域的瓦片颜色不对,应该是掀开之后晚上太黑没发现瓦片有色差,瓦片是归位了,摆得五花八门。”庭渊看着瓦片上面的色差便明白了。伯景郁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等府衙的人过来,还是现在就问话”让庭渊比较无奈的是庄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现在聚集起来的,就有上百号人,他自己问肯定是问不过来的。从前在现代遇到这种情况,他的身边有同事可以帮忙,如今遇到这种情况,靠他自己问根本问不完。若是等衙门来,至少要两个时辰,衙门过来天都黑了。庭渊道“先让我梳理一下思路再问吧。”他找了一根棍子走到院子的角落,开始在地上梳理案情。伯景郁看不明白他在写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现在脑子的也很乱,便没有出声打扰,在一旁等着。一个山庄前后发生两起命案,两个人之间门还有关联,一个是有预谋的谋杀,一个是毫无预谋的激情杀人,作案手法不同,作案的状态也不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两名受害人相识,无法做并案调查。庭渊梳理下来,觉得还是要从小公子被杀开始查,距离案发时间门最近,又是大白天,容易留存证据。现在杀人的凶器去了哪里还不知道,官府没来之前,场面不好掌控,庭渊也不能带着大家先从凶器找起。一般来说杀人案件中,犯罪人与受害者之间门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杀人动机分为报复杀人、杀人、情杀、图财杀人、恋爱婚姻纠纷杀人及流氓斗殴杀人。杀害小公子的凶手作案手法中能够看出他对小公子十分憎恶厌恨,手段残忍,身上有多处致命伤,侵害目标明确,时机选择恰当,有着极强的泄愤倾向,凶手作案后带走了凶器,现场的特征表现报复杀人的特征相吻合。他问管事的“你家公子近日得罪过谁与谁起过冲突”管事的认真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