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是孩子也不能喝茶,来看病的病人们吃药,茶解药效还是不能喝茶,所以她家根本就没有茶叶这种东西,虽然是茶壶,可从那里倒出来的却只是凉白开。就算是这样,温志新也喝得津津有味儿,就像她说的那样,凉白开也有味道,是那种淡淡的甜味儿。喝了两口,品尝到了乐乐所说的淡淡的甜味儿,温志新轻轻的说道:“你想要保护她,没有一身过人的武艺是行不通的。”姚云龙低下头,一言不发,好像是在品着淡淡甜味儿凉白开,实际上心里却在不停的盘算着。不知道宝宝的父亲到底是谁没关系,看那架势就知道一定来头儿不小,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被人找回去,虽然他不了解大家族里的生活,可是就从他听说的也知道那日子不会好过,有族规家规压着,还有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看着,以乐乐对自由的向往和热爱,日子一定不会太平了。另一条路,是他们就这样一直自由下去,可是因为那金针之术,也不会太平了,偷窥这神技的人一定不少,明的暗的,让人防不胜防,一样不太平。看着姚云龙脸上神情变化,虽然不明显,温志新也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又等了半晌,在他脸上刚刚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时,温志新说道:“你现在正在打底子,你的底子打得有多好,将来的成就就有多大。”说罢,喝了口水,接着又道:“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如果换个师父,一定会受到影响,师父,师父,而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没有哪个真有本事的人愿意教你这种二次拜师的人。”从街上一个人人都能欺负的小乞儿,到现在吃饱穿暖,还能学医,关键是妹妹也平平安安的,不会再有人打他们兄妹俩儿的主意,姚云龙对乐乐的感激绝对不是温志新可以想象的,他可以为乐乐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同时,又因为他小小怎么办就尝遍世间种种苦,慢慢养成不动则以,一动惊人,隐忍、坚毅的性格。姚云龙沉默很久,久到温志新都已经有些没了耐心时,才听到他轻声问道:“你会伤害她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温志新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耳力过人,根本就不会清,甚至是听到,虽然那声音轻飘飘的,就像是羽毛一样在空中飘荡,可温志新却是知道这其中所包含的力量。面对这个严肃的男孩子,温志新忍不住去想自己像他这么大时在干什么,想来想去都是漫山遍野上蹿下跳的野猴子。站在温志新的角度上,他是绝对不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只是,这个男孩子是他和乐乐现在仅存的纽带,如果跟他断开,自己跟像远在北疆跟胡人作战的男人一样,永远都会失去她。收起和煦的假面,温志新严肃的看着姚云龙,坚定而认真的说道:“永远都不会,而且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我可以发誓。”“不必了,我娘说过,誓言就是用来破坏的。”说完,姚云龙身体突然往前探,越过桌子,紧盯着温志新的眼睛“不过,你也给我听好了,你要记住了,如果你敢伤她半分,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脚,哪怕是赔上我自己的性命,我也要为她报仇。”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温志新认真的打量着姚云龙,在心中对他表现出来的气势由衷的叫了一声好,很少有人面对自己时,能拥有这份胆量,只凭着这一点儿,温志新就觉得自己收这个徒弟捡了大便宜,点点头“好,我记住了。”见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姚云龙心生疑惑,是不是条件要低了?瞥见温志新袍子上的黑泥印,姚云龙又想起刚才乐乐叫醒自己时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悔,看那温志新越看越觉得不顺眼,最终忍不住又一次贴了上去,压低声说道:“还有,像今晚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亲她的嘴,如果再有一次的话,你别怪我不客气。”坐回到竹椅上,再看温志新还是那么的不顺眼,尤其是看他一脸的震惊,心中更是不痛快,姚云龙一拍桌子,叫嚣道:“看什么看,不需要她告诉我,我也是长眼睛的。”“你,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温志新不解的问。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姚云龙的小脸上浮现出与他年龄极为不符的苦笑,那种沧桑感让温志新看了都觉得心疼,姚云龙摸着自己的下巴,轻声问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兄妹是从哪里来的?”“你们以前在海城行乞。”温志新迟疑的说。“在那之前呢?”姚云龙接着问。之前?温志新脸上有些尴尬,摸摸鼻子说道:“没有查到。”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乐乐,而且他也十分清楚姚云龙兄妹俩儿是她离家出走后才认识的,温志新并没有将重点放在这对小兄妹的身上,最多让手下简单了解一下他们的习惯,以方便自己更好的融入到乐乐的生活中。得了命令,温志新的手下很快就将姚云龙兄妹俩在海城的一切查得清楚明白, 却发现他们能查的仅此而已,再往前这小兄妹俩是从哪里来的,本姓是什么,都做过什么一无所知。报到温志新这里,虽然觉得有些意外和奇怪,可他也没有上心,只是随便派了一个人接着查,其他人抽去做其他事情。“你当然不会查到。”姚云龙的脸上有自豪还有苦涩,很怪异的组合“我遇过的人比你想象的多,我做过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我知道的事情同样比你想象的多,论武艺你是我的师父,可论怎么哄人,怎么让人消气、开心,我是你师父。”今天晚上的姚云龙算是豁出去了,什么尊师重道,一边儿去,给乐乐出气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