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在身边,跟拴了条狗似的。
至于父子情分?狗屁,俩人是半点没有。陆明枳每天半夜都要磨牙,指望着哪天咬死陆鹰。
楚夏三岁的时候他爹妈就离婚了,他早就忘了他妈长啥样。
四岁的时候他爸又娶了一个。
后妈不好惹啊,有了后妈,亲爹也变后爹了。
楚夏的幸福还没持续到他记事的年纪就消失了。
因为长期被虐待,他的性子越养越偏。原先被打骂了不敢作声,后来就把碗一摔。
他爸怒吼着问他想干嘛,他就从地上拾起碎瓷片压在他爸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警告他把态度放好点。
他爸不敢正面和他硬来,背地里偷摸报了警。
楚夏就当着他爸的面扇了自己两巴掌,把刚烧开的水浇了自己一身。
到了警察局声泪俱下地控诉他爸和他后妈虐待自己。
哭得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却在转身时留给他爸一个挑衅的唇角。
等他自己能挣上钱,就不怎么回家了。
结果某天接到他后妈的电话,说他爸快不行了,让他回去处理后事。
楚夏赶回家,被锁在了家里。
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脏东西,家底已经让他掏空了。后妈被打得浑身是血,缩在墙根。
他爸见了他,飞扑上来掐住他脖子,逼他拿钱。
楚夏假意应承,转头就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
后妈扯着嗓子尖叫着报了警,换来楚夏灿然一笑。
那尖叫声并未持续多久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屋子的血腥气。
楚夏带着一身血从家里出来时,远方已经隐约传来了警笛声。
也是刚好,陆鹰刚处理完人,从巷子里出来,因为楚夏满身的痕迹,侧了侧目。
正是这一侧目,楚夏看见了他腰间的枪。
他喊住了陆鹰,逆着光走到后者面前。
几乎虔诚地跪在陆鹰脚下,抓着他的裤腿。
“求您,为我指一条生路。”
陆鹰捏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蓦地笑了。他向身边的手下使了使眼色,带着楚夏去了自己名下的拳场。
陆鹰进来的时候,整个拳场瞬间鸦雀无声,原先吵嚷的人都换上了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陆鹰拽着楚夏的胳膊,把他带到业余格斗区,指了指场外一角坐着的五大三粗的男人。
“打赢他,我留下你。”
楚夏淡淡地向对面扫了一眼,没应是也没应不是,只是看着陆鹰来了一句。
“我饿了。”
围在四周的观众有的嗤笑出了声。
楚夏眉头轻蹙,向人群中淡淡地扫了一眼,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饿了。”
天地良心,昨天他接到电话之后往家里赶,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上,实在是饿得不行。
陆鹰略一垂眸,立即有人会意,取来一袋子吃食。
楚夏蹲下身子,在袋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就着当前的姿势往嘴里送。
吃到一半,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正对上陆鹰的视线。
“我把他弄死了,用我负责吗?”
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就这小身板,能活着下来就不错了,还弄死彪子?这小玩意脑子坏了吧。”
“可惜那张脸了。”
陆鹰倒是没什么表示,屈膝与楚夏视线持平,直视着后者的眼睛。
“你弄死他,我许你五当家的位子。”
楚夏咽下口中的食物,猛猛灌了几口水,起身把瓶子往垃圾桶一扔。
“那打吧。”
陆鹰皱眉。
“现在?”
刚吃了东西,装备也不穿。
这小东西,够疯。
楚夏拢拢头发,用手腕上的发绳在脑后扎了个啾啾。
“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他侧过头冲陆鹰一笑。
“反正,您心里也只想让我们活一个,不是吗?”
楚夏登上擂台的同时,那“彪子”也扔了烟,站着抖了抖肩膀。
这种地方哪有善茬,一个个都带着股杀人不眨眼的戾气。突然冒出个楚夏这样瘦瘦弱弱的,还上来就说要弄死擂主,实在招笑。
不过笑他自不量力是一回事,也有不少人在惋惜
——这脸蛋,这身段,玩起来不知道有多带感。
可惜了,非要上赶着送死。
开局的锣声敲响,两人站在台上对峙着。
楚夏依旧一副无所吊谓的模样,迎着对手凶神恶煞的目光,缓缓地在场上踱步。
双方就这么打着转。
彪子倒是想出手,可惜楚夏全然没有接应的意思,从始至终像遛狗一样牵引着自己绕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