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不合口味吗?”突然,一个靓丽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我是秦簌雪,秦国的秦,簌簌落下的雪。”秦簌雪笑着介绍自己,伸出去的手停下,因为看着陈墨正端着两杯咖啡,陈墨听到有人叫他,才突然回神。
“哦,没什么的,不是不合口味,是我家艺人肠胃比较弱,对吃的喝的都有些要求,他喝冰美式,胃会疼的。”陈墨的声音柔软又温和,秦簌雪听着舒服极了,眯着眼睛笑说:“你可真细心,我助理和我一样是大头虾!”
“大头虾?”陈墨喃喃重复。
“唔,就是很粗心的意思,我是广东人来着。”秦簌雪人比看起来活泼许多,一点也不吝啬时间和陈墨聊天。
“雪~~”两人一同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是秦簌雪的助理在叫她,小姑娘长相可爱,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也对陈墨打了一个招呼:“雪,b组导演叫你准备了。”
“好!”秦簌雪回头看她,“那待会儿聊咯!”秦簌雪跟着助理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来对陈墨说:“这冰美式一杯35块呢,可贵了,你要是能喝记得喝哦!”
陈墨笑着掉头应承,觉得这女孩着实鲜活可爱。
唐晋在a组已经开拍了,他和秦簌雪分开拍各自不在一起的戏份,以保高效率。导演从美国回来,从签合同开始就把八小时工作时间作为硬性条件写了上去,他拉了两个同系同学做ab组导演,又把他上一个项目的摄影师也请来,说都是合作过项目的人,彼此比较了解各自的习性,能保障时间表上的任务都能按计划完成,平台方才点头答应。
赵迩思看着很学生气,实际上做事雷厉风行,他缩减了一些岗位,亲自和ab组导演沟通,省掉沟通成本,从不讲闲话,还端了保险柜来,把摄制组的所有人包括演员的手机全部锁进柜子里,要求所有人不许玩手机。有人打趣他要是有人把保险柜整个端走怎么办,赵迩思就说,平台预算够,我给你们所有人都上了保险。
其实保险保人身不保财物,这是赵迩思开机时来的唯一一个玩笑,他用扩音器朝陈墨喊:“你坐上去,坐保险箱上,我叫制片给你加钱。”
所有人都笑了,陈墨也笑了,他真的一屁股坐在了锁手机的保险柜上。
赵迩思沟通能力极强,他的剧组也极有效率,陈墨不属于制作组的工作人员,所以他或者秦簌雪的助理都可以玩手机,不在管辖范围之内,但他的手机一直息着屏,聚精会神地观察剧组的拍摄。
相比一些剧组的草率和敷衍,这个剧组最大的特点就是专业,学院派出身的导演组,往往更会做计划,他们会在开机前就把所有需要调遣的资源盘点好,开机之后就不再处理冗杂琐碎的事了,故事板也早就开了大会对过,以保证所有人胸有成竹。虽然这部戏的背景为现代近未来,但特效成分不多,多数还是实拍,可即使特效镜头不多,视觉特效总监也在场,以便随时提供拍摄指导。
陈墨仅仅是看着,就已经心潮澎湃,既是敬佩,又是向往,他看着赵迩思极其严肃的指导,秩序极佳的现场人员,感觉就像一块无限大的幕布,现场演着他梦中的情节。
本来,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的吧……如果我没有辍学的话。
陈墨心底的声音喃喃低语。
大三的时候,他的许多同学就已经开始到处流窜拍戏了,戏剧学院的学生分三种,一种是有家世的,父母亲戚有圈子背景的,早就大小有过项目经验的,一种是和唐晋一样家里有钱的,就是考不进去也能靠捐款进去,还有一种就是他这种的,凭着脸和狗屎运考进去的。虽然大家都是同学,但那可不敢说是一路人,别人穿着名牌花枝招展,他永远是地摊买来的白t和鞋底磨薄的无名球鞋,别人约着一起去尝新开的奶茶店,他在门口干看着,说不渴。
他觉得他已经尽力表现得体面,但囊中羞涩的事实却依然让他的人际关系逐渐变得岌岌可危。
有些人说他装,老是低着头整天对人爱答不理的,不知道在傲什么,有些人看透了他的穷,看着他笑着走开的背影用他能听到的声音议论他。刚开始,他还会尴尬,会打两句哈哈,说几句逗乐的话,收获几个零散的笑声,后来他想通了,他对于他的那些同学而言,只是一个无用的人脉,是出了校门之后不会再遇见的人。
一开始,他辅导员知道他的情况,叫他去申请特困生补助,鼓励他好好学习以后拿学院奖学金,将来还能申请国家奖学金,当时他听完确实备受鼓舞,那被他省吃俭用努力打工赚来又花出去的学杂费,好像只要好好学习就能挣回来。
他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
也许真的是因为他人际关系不行,连拉他进影视表演制片群的同学都没有,他也不好意思问别人,他甚至会去公告栏上找去剧组工作的机会,或者一天打完工回来,用他为数不多的睡眠时间用他那屏幕都裂出缝来,已经有三分之一屏幕发紫的手机去看那些他平时基本不看的软件,微博、小红书,等等,有招人的就请假去试。
他白天在一家洗车店打工,戏剧学院的有钱人多,老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