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了。
“好了,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下课。”
甘黎放下粉笔拍了拍手,合上课本,转身走出了教室。
校园里绿意葱郁,生机勃勃,学生们背着书包争先恐后的从教室里挤出来,很快整个学校便人头攒动,重新沸腾起来。
办公室里还坐着几个老师正在批改作业,见他进来了,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女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关切的问道:“小甘啊,回来上班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甘黎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的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紧接着就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一个身板高瘦的男生抱着篮球把脑袋探了进来,身子还留在外面,明显是做错了什么事,来挨训了。
“仇北,你在门口偷偷摸摸的干嘛?给我进来!”
那男生叹了口气,仿佛这一过程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遍,很是老练的扭头把篮球抛了出去,语气沮丧无比道:“方煦,帮我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别等我了。”
交代完身后事,名叫仇北的男生这才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听着女语文老师严厉训斥的声音,以及男生不断心虚赔笑的附和,甘黎摇了摇头,收拾好背包,和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们打了声招呼,就下班离开了。
这时候学校里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值日的学生还在打扫卫生。
看到甘黎了,他们纷纷出声挥手打招呼。
一尘不染的教室玻璃上,倒映出甘黎清隽的脸庞,一年前的车祸让他昏迷了足足一年多才苏醒过来,虽然有母亲和护工的Jing心养护,可整个人还是消瘦了一大半,原本就不算强健的的身子现在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似得,皮肤也透出一股不健康的苍白。
他苏醒过来能够下床自己走动后,母亲便总是督促他必须打起Jing神尽快恢复。
母亲给他办了健身卡,每天煲各种补汤,还担心他昏迷一年多,醒来发现外界变化那么大,他会因为承受不住而遭受打击,所以坚持帮他联系了一名国内有名的心理专家,时常就要进行一次谈话治疗。
其实他才没有母亲想的那么脆弱,他这不是可以像从前那样,完全可以正常上下班吗。
至于昏迷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就像梦一样。
他并没有失去什么,他只是回到了最初。
在公交车上发呆的后果,就是坐过了站,还要换乘往回赶。
面对人chao拥挤的下班高峰,甘黎还是稍微有些不适应,于是他就退到一边,打算等人全都上去,自己再上,如果挤不上,那他就等下一班好了。
他百无聊赖的环视着这座城市巨大的变化,突然视线定格在某处,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料峭的初冬,男人穿着西装,从被夹在马路车流中的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他满脸Yin沉不悦,眉头紧蹙,踩着满地飘落的枫叶朝着甘黎一步步走了过来。
甘黎的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很奇怪,他的这副身体明明没有经历过任何情欲性事,却已经双腿发软。
他看到严晋那张冷峻的脸庞,以及他越走越近,近到几乎可以呼吸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烟味,和那熟悉的冷松香,他的身体便迅速回忆起了被狠狠捅开,被贯穿的感觉。
在深山的老旧宅院里,在那张罗汉床上,在那张方形古木雕花床榻上,两人四肢交缠,侵略与承受,他的身体被弄出一片片青紫淤痕,男人却还嫌不够,还要继续掠夺,急促的呼吸,汗shi的乌黑发丝洒落黏在两人的皮肤上,痒痒的,不过很快男人很快就会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发拨到一边,接着一边掐他被撞红的tun瓣,一边低头咬他的嘴唇。
可是现在,他只能无力的扭头看着严晋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