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大人的命令不可违抗。一看日期,已经是周四。方爱萍没说周六还是周日,那就是让他们周五就回去。时间紧,任务急,他今天就得打这个电话。
霍缙难得表现出了一点通达人情,竟主动说出“我去下洗手间”,以便方皋可以不受拘束地通知到箫澍。周凛问:“阳台可以抽烟吗?”得到肯定回复后他也离开了。
方皋不明白那两位要搞什么动作,看了下时间,现在应该还是箫澍的午休时间,于是拨了电话过去。
“方皋?”箫澍几乎在响铃的瞬间就接了。很明显可以听出箫澍的高兴,他摸不准方皋的脾气,也不敢随意去找他。朋友送了他两张音乐会的门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问方皋空不空,没想到方皋竟然先他一步找上来了。
“嗯,你周末有其他事吗?”
方皋的事就是头等大事。
卫生间外就是半开放式的衣帽间,霍缙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东西。他拉开了玻璃橱窗,将它取了出来,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这是一个外形跟纽扣无异的微型窃听器,方皋在他办公室那次,他将它放进了他的包。不过现在,它似乎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那就顺手将它回收好了,免得以后被方皋发现引起麻烦。
霍缙看见,阳台上的周凛那支烟还没抽完,侧面看去,还真有点落魄浪子的颓废美。他坐在了方皋的身边,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
方皋躲躲闪闪扭扭捏捏,很有誓死不从的贞洁烈女的气概。
“你别闹啦。”
“今天不是说好了那个嘛?”
方皋看了眼窗外,周凛没有朝这边看。“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吗?下次补给你。”
“好啊,既然是补偿,那就得按我的意思来。”
“行行行,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不要。你很在意外面那个人怎么看你?”
谈及周凛,方皋总是有点心虚,他怕任何人看穿他的心思,即使那时的那个单纯的他早就不存在了。方皋不喜欢“白月光”这样的描述,对他而言,周凛是比“白月光”更特别的,他是真实的,亲切的,触手可及的。方皋现在还记得他女朋友的样子,还有他们牵手是周凛笑得灿烂无比的样子。那些场景,每次想起,都像一把刀插进了他的心脏,即便过了那么多年,刀还是没有钝。如果最想得到的人根本没有机会拥有,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不再有诱惑力了。
方皋成了如今没心没肺的样子,可能都是拜周凛所赐。
可是今天这个人,突然说什么喜欢男人,还是看着自己说的。
他在暗示什么吗?!
霍缙突然放开了方皋,他不喜欢这样。不喜欢看见方皋的眼里有别人,而且自己明明就在旁边。
“我走了,你跟你的周凛哥哥好好叙旧吧。”霍缙站起身来,假装一副要走的样子,但其实没把握方皋会不会挽留他。要是没留,他也只好真的走。
幸好方皋说:“别走。”
方爱萍怎么也没料到方皋不仅带回来了她心心念念的箫医生,随行的竟还有两位。一时不能判别出他们这行人浩浩荡荡的,意欲何为。她用眼神询问方皋,他们这是组团来体验农家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