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脸上暖洋洋的笑没有了,高考唯一的一个考试名额他没能拿到手,韩平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全换成了钱,拉着广朝说:“走,哥带你进城,咱找奶奶去。”
广朝知道可能找不到,城里那么大,人那么多甚至连奶奶在哪座城市都不知道,但他没有拒绝,他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在心里坚定地说:“我会带着奶奶回来的。”到底是没能做到。
到了城里,两人的生活尤其艰难,一开始没有住处,他们跑进了免费公园,在公园的亭子里睡了好几晚,白天忙着找人,后来就忙于找工作,幸好,韩平在工地上找到了工作,同工友一起住在小又挤的板房里,广朝读过书,写的一手好字,被一个才起步的小公司留了下来。
生活好像在变好,除了找不到奶奶。广朝和韩平离得远了些,只有在周六日的休息时间,韩平才能和广朝见面,韩平会带着自己偷偷借用厨房做的饭菜和几颗糖,去找广朝,然后看着自己的弟弟弯着眼睛一点点吃完,再把糖放进嘴里,叹一声好甜,也就甜到了韩平心里。
广朝公司的老板不知道是什么人,给广朝分了间小公寓,这算是他们的家了。在那间公寓里,小小的昏黄的灯光,照着睡在沙发上的广朝的脸,韩平在沙发旁蹲下,慢慢地在广朝淡色的唇上印下一吻,轻柔又怜惜,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惊惶的眼睛。
广朝在沉默中慌乱,在慌乱中听见了韩平沉稳又深情的声音:“宝儿,我爱你。”
广朝纠结,生气,也和韩平冷战,却在韩平的攻势下开始犹疑然后软化,他在深夜里红着脸和耳尖,在韩平骑在他身上吞吐他的欲望时,发出一声一声的呜咽,灵魂在欲望之海中随着小舟摇摇晃晃起起伏伏,最后落入韩平的温柔怀抱中。
他们成了最亲密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密,会在无人小巷中拥吻,会在深夜拥抱。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也是亲密无间的伴侣。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两人的分别在一个寻常日子,只是那天也未必寻常。广朝同父异母的哥哥、广恩的大儿子——广寻,也是广朝所在公司的老板。他爹广恩听闻多年前被带走的小儿子在大儿子的公司,等到久病的妻子离世,就叫广寻去接他回家,广朝被哄骗着上了车,到了广家却没办法离开了。
韩平从广恩口中得知,广恩拿出一张卡来递过去,只说算是谢谢他多年的照顾。韩平把卡折断了丢回去,却不敢叫广朝回到他身边,白白嫩嫩的小王子回到了自己的城堡,怎能叫他再尝一遍人生穷苦。只是夜深人静,韩平心里忍不住泛酸气,他的小王子是不是,要叫别人哥哥了。
广朝那么久没见到广恩,再见到只能在脑海中找到一点影子,他在广家拘谨的很,被留了几天想要告别时,却见广恩身后跟着林鹃儿和奶奶回到家。奶奶的容貌更苍老了,眼睛是浑浊的,见到他,嘴唇颤抖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广朝眼泪登时就流了下来,他带着哭腔走上前去握住奶奶瘦弱的手臂,小声道:“奶奶,终于找到你了,你记得我吗?”
奶奶的眼神透过他,不知落到了何处,神情麻木也茫然,一只手紧紧握着广朝的手,另一只手把林鹃儿的手盖了上去,广朝侧耳过去,听清了奶奶念叨的话:“孙子。”
韩平找了广寻,想叫广寻帮帮他,小王子不能生活在贫困穷苦之中,要想叫小王子同他离开又不委屈他,他要先变,来见他的是广朝。
韩平受宠若惊一般,走上前伸出双手想拥住广朝,广朝却退后了几步,他低垂着眼,小声说:“哥,奶奶找到了。”
韩平觉得广朝的表情很奇怪,又往前走了两步,广朝竟连退到墙角撞上了墙,广朝轻声道:“哥,我们去看奶奶。”
广恩将奶奶和林鹃儿先在客房安置了下来,广朝领着韩平进屋,左拐右拐,熟悉地就像自己家一样,韩平跟在他身后,盯着广朝从衣领中露出的脖颈,沉着脸,黝黑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广朝看电视看得正开心,和节目里的小人一起笑得颤抖着身体,突然觉得脖子后面湿湿热热的,他瑟缩了一下,叫道:“哥!你干嘛!”
他竖着眉头扭头去看,对上了韩平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他撇嘴,伸出手推开自家哥哥的脸,干巴巴地说:“别这么看我了,黏糊糊的。”
韩平低下头去又往广朝嘴上啄了一口,手上使了点力把广朝锁在自己怀里,他就像怀里揣着宝藏,生怕叫人抢了去一样。
广朝发觉自己哥哥情绪有点奇怪,他抬手揉了揉韩平的头发,轻声道:“哥,你想什么呢?”
韩平埋在他的肩窝,猛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去,他说:“没什么,还好你在我身边。”
广朝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放下手来,在自己眼前摆弄手指头,韩平眯了眯眼,凑上去叼住广朝的食指含进嘴里,舌头围着指头打转,嘴里动作不停,又是舔又是吸的,广朝脸一下就红了,从耳尖红到脖颈,声音软了起来:“哥”
两人吻成一团,韩平双腿夹住广朝的腰,跪坐在广朝身上,扭动自己的腰上上下下地起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