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络神不附体地回了家,脑子里满是南在渺红着眼控诉他的脸。
我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呢?
一开始,连络对这个只在异国见过一面的青年并没有很上心,顶多是迷恋他的皮相。但南在渺实在太好了,很乖巧,待人谦恭有礼;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就上手了;有着美好的善良美好的品格,却不偏执顽固。
连络久久沉思着,关于南在渺。
他想不明白的是南在渺竟然这么在乎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为了他在努力。
连络苦笑,这将来大部分是你的事业啊,怎么能说是为了我呢?
屋里很安静,窗外的世界却依然忙碌热闹,霓虹灯闪烁着各样的色彩,车水马龙的道路上乱中有序
每个人都很忙。
连络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嗡嗡——嗡嗡——”
凌晨三点多,连络的手机振动。
被惊醒的连络看了来电显示,是南在渺。
连络犹豫片刻,他还不知道该面对南在渺的质问只是,怎么怎么说也是自己不好,没理由拒接。
电话接通,南在渺并没有说话,听筒里只传来沉重而竭力忍耐的呼吸声。
连络小心翼翼地开口:“在渺?”
片刻后,南在渺说话了:“连络我好痛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怎么了?!”连络惊声,“你在哪里?”
“我在酒店”南在渺断断续续地说,“痛”
连络猛地起身:“你叫救护车了吗?!”
“不要不要去,你来找我好不好?”南在渺声音开始哽咽了。
都痛得哭了,连络才不听他鬼话,径自叫了救护车,开着车向酒店疾驰。
一路上畅通无阻,连红灯都让着绿灯,加之距离不远,连络比救护车要早到酒店。
连络还提前给酒店打了电话,只是值夜班的人员态度很一般,连络大为光火,恐吓带骂才让那人先去看南在渺的情况。
南在渺缩在床上,苍白的脸上带着细汗,双眼紧闭,睫毛被泪水浸shi,咬着唇,模样十分可怜。
连络关切地说了没几句,医护人员就把南在渺送上了救护车。
连络跟着上了救护车,见南在渺一脸的痛苦之色,自己也觉得揪心。
医院里,连络听着对方挂掉电话传来的忙音,叹了口气。
大老板还真是疼爱这个侄子,自己一通知他,二话不说,问了哪家医院就要过来,尽管连络说了没什么大问题。
南在渺是急性胃痛,现在问题已经好多了,就是今后得多加注意,情绪要避免过度紧张,改掉不良饮食习惯。
连络想起南在渺抱怨过饭店的饭菜,搞成这副样子,恐怕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至于情绪,连络黯然,那应该是自己的错。
大老板很快就到了,一起的还有他的夫人,也就是南在渺的大伯母。
连络将情况说明,两人才没那么紧张,边说想要看看南在渺。
南在渺已经睡下了,似乎还是痛着的,只不过较之前轻微多了,眉头浅浅地皱着。
南夫人轻轻地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像一个慈爱的母亲。
连络惊诧。
南先生则紧皱着眉,看了一会儿,便示意连络出去说话。
寻了个能稍微放声的地方,南先生叹了口气:“我这个侄子啊,虽然没多大就没了父母的照顾,但我和爱人将他视如己出,我爱人更是溺爱他,因此他还是娇气得很。他跟我说要回国时,我们自然很高兴,真心觉得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这才把人送到你那儿。却没想到”
“我没别的意思,也知道渺渺近来长进了不少,但身体差得都进了医院,我们是很心疼和焦虑的。虽然我和爱人很想照顾他,但这次回来他怎么也不愿再回本家常住,这才让他住了酒店,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事。”
南先生诚恳地看他:“也不怕你在心里笑我,我再提个不情之请,你能替我们照顾他吗?全面地。”
连络郑重地点头。
“也不能叫你吃亏,渺渺正式接收前,我会把3%的股份转让给你。”
南先生很大方了,想让连络照顾南在渺是真的,却也是在让连络替南在渺守着这份业。
连络一旦答应,这就不是些许年头的事情了,只要没有别的意外,他跟南在渺这辈子就相当于锁定在一起了。
连络苦笑:“南先生说的什么话?在渺乖巧得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都要把他当自己的弟弟了,我很乐意无条件照顾他。”
南先生点点头:“说好了的事情我不会反悔,渺渺就拜托给你了。”话毕,拍了拍连络的肩,又往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