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帝被一群言官骂得狗血淋头。皇帝拂一下衣袖,一位言官以为皇帝准备离去,上前一把将其拽住。皇帝一怔,面带生无可恋的微笑继续接受教育,末了满目牵强的柔情望燕挽一眼,有气无力道:“燕卿有何话说?”
燕挽清清冷冷,三言两语,鞭辟入里,给皇帝最后一击。几个言官互换眼神,称心快意,差点就要跳起来群体击掌。皇帝内心戏多半是,朕要这劳什子祖训有何用,这言官不杀留着有何用!罢了罢了,一年就见这么几回:“燕卿留一下。”
言官难当。说多了惹皇帝嫌恶,不说话是备位充数。帝心难测,表面上怂成一坨,壳子里是狼是羊不得而知。燕挽几位旧友家中无甚权势,皇帝赐官无非是召他刷脸,他胸无大志,真就浑水摸鱼,居然被皇帝发张好人卡。
皇帝细细打量燕挽一阵,语调绵软道:“下回上朝,可否刮刮胡子?”
燕挽道:“臣身体健全,长胡子再正常不过。”不过长了几根而已。
皇帝略带委屈收回目光:“无妨,退下罢。”
燕挽回府招呼仆人剃须,琢磨皇帝所言,还是觉得毫无深意。
国师生西,举国哀悼,护国寺设水陆道场,由胤眹法师亲自主持。胤眹搭铜青法衣,身似鹤形,遗世独立。
即便言官劝阻、难以服众、不合佛制,皇帝执意加封胤眹为国师,升护国寺住持。胤眹一合掌便作谢恩,不卑不亢,不悲不喜。
“国师美不美?”皇帝问燕挽。新任国师不过立于三尺之外,皇帝声音却不曾放低。
“秀外慧中。”国师无意间瞥向两人,燕挽本欲再说些什么,一时缄口。
皇帝叹道:“吾爱美人,不忍任其摧折,又不敢太过亲近,恐其退避。”
燕挽暗忖:原来封国师是为了留胤眹在身边方便犯花痴。
“萧零亦是美人。”皇帝轻声道。
燕挽擢起居舍人。皇帝家祖上靠兵变夺权,故对起居注格外关心。对此,燕挽的态度是: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
于是当皇帝为安抚连丧父母的国师召其入宫觐见,二人全程一声不吭,全靠纸笔交流,起居舍人则在一旁神游。
出宫时,燕挽见胤眹低头不语,眉间似有几分怆然,出言宽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皇帝也真是的,安慰别人还让人专程往宫里跑一趟;孩子还小,让这事慢慢过去就算了,上赶着提什么劲?
胤眹莞尔:“师父他从来只让我叫他师父。”
燕挽感到二人间距离有些近,却不好像从前一般自然地伸出手抚胤眹的头,就是肢体稍有接触都觉得不妥。
“萧零”胤眹握住燕挽的手腕,踮起脚不着情欲地啄了燕挽的颊侧,“我准了。”
嗯?燕挽的眸光骤然冷下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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