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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怎丢他水月魂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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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很小,拢共才几十口人,谁家怀了孩子街坊邻里都一清二楚,却也不知道到底是外边有谁这么狠心,竟把襁褓里的婴孩丢在深山老林中,可是没办法,到底是条命,谁家都不富裕,只好东拼西凑,靠着百家饭把他拉扯大。

    这小子脑袋不灵光,十几岁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谁叫他都只会傻笑,可是有一把子力气,大家就让他跟着张木匠做学徒,谁晓得他心智不灵手却挺巧,什么都做得来,后来张木匠病死,这破院子就算归了他。

    宣鼎垂眼看着院子里一座刻了一半的小木马,虽然还未完工,却是活灵活现,正看得出神,便听到房里传来一句应声:“来啦!”

    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有些大舌头,说得很糊涂,一听便知是个犯呆症的。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木屑的高壮男人踩着沉重的步子在院里闪过,好像每一下都必须结结实实踩到地上似的,处处都泛着些呆傻的意思。

    男人也不问问门外是谁,开了门便一屁股坐在院子角落里,拎起那只木马抱在怀里,埋头雕刻。

    宣鼎犹豫了一下走进门来,冲傻木匠作揖道:“您好。”

    男人哦了一声。

    “我想做一把躺椅,下面有个跷脚的踏板,最好还可前后摇晃。知县大人说,您是县上手艺最好的木匠,不知能否替我赶个工?”宣鼎越看这人越觉得熟悉,即便只是看个乱糟糟的背影,不禁又上前靠近了几步。

    男人感到有人接近,肩膀抖了一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速弹开跳到一边,抬起头来大声喝道:“你是谁?!”

    他这一抬脸,反而把宣鼎惊得瞠目结舌,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栽进满地刨花——这一惊一乍的傻木匠,居然顶了张公孙恣的脸!

    就连那尾稍分叉嚣张扬起的眉、那眸中两点若即若离漆黑的瞳子,竟都分毫不差,宣鼎难得如此失态地瞪大了双眼——说来这男人是真傻,宣鼎不动,他就也不懂,两人石像一般定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宣鼎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间好似丧了神智一般,也不顾男人手里还握着刻刀,竟然直直冲了上去去扯他的衣襟。

    “你做什么!”傻木匠被他吓得哭喊起来,分明是个面目凶悍人高马大的男人,却像个黄花闺女一般,他拼命推拒着,可力气却抵不过宣鼎带着内力的劲,不过眨眼便袒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脯,古铜色的肌肤上没有昨夜他们欢爱的痕迹,可宣鼎并不在意这些,他把男人的襟口扯得更开,接着便彻底呆住了。

    傻木匠的肋下有一枚指尖大小的深红胎记,和公孙恣一模一样。

    他盯着那枚胎记不做声,男人却又呻吟起来。

    “好、好烫!”他居然哭了,那张和公孙恣一模一样的硬朗面容挂满了泪,那种楚楚可怜的神态和这张脸很不匹配,可又莫名有一种媚态,但他并不是在叫床——男人手里的刻刀在挣扎中划破了宣鼎的小臂,鲜红的血汩汩涌出,不知不觉染到了男人的胸脯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温热的鲜血对他而言好似滚烫的开水,他丢开手里的刀,紧紧攥着宣鼎的胳膊,极为痛苦地颤抖起来,无助哭诉的声音带着抽噎:“为什么、好烫呀,救、救救我,我好痛”

    他的眼里盈满泪,本就不大灵光的脑袋彻底没了主意,仿佛已经忘了宣鼎是方才对他不轨的歹徒,这会儿只知道哭着向他哀求。

    宣鼎已然方寸大乱,无数的问题在脑中翻江倒海,他定定地看着公孙恣那种脆弱而可怜的泣颜,湿润泛红的眼眶、咬得满是齿痕红肿水亮的唇,那神情分明很是违和,绝不应当出现在公孙恣这般伟丈夫的脸上,可勉强捡了些神智,宣鼎这才发觉,自己下身那话儿,竟然已经难耐勃发了。

    宣鼎大骇之下将人一把推开,殷红的血在半空画出一道月牙,他也不顾还拴在县衙门口的毛驴,强行提气一跃而起,无头苍蝇般往山中飞去。

    伤口很深,血迹几乎是洒了一路,待到终于凝在木屋前时,宣鼎已经站不住了,他收了内力跌在槛外,还没进门,便又听屋中传来一声低哑的嘶喊。

    宣鼎长吁了一口气,气息抖得宛如瑟瑟秋风,他走进卧房,只见得公孙恣极为痛苦地倒在床上挣扎,胸膛遍布的爱痕上已经被他抓出的血痕覆盖,他嘶声喘着粗气,听到宣鼎进门的声音,正要出声咒骂来撒气,却看到对方血迹斑斑亦是满身狼藉,不由得咬牙切齿道:“你在山下惹了什么祸!”

    公孙恣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和莫名的痛感一刀两断,彼时宣鼎早就不省人事了,亏得公孙恣还能一边忍痛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丢上床去,两个人像受伤的兽崽一般蜷在一起互舐取暖。

    宣鼎转醒已经到了第二天晌午,左臂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颇为嚣张地提醒着昨天不是他发的一场癔症,他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步履沉重地往屋外走,便见得公孙恣两手枕在脑下,静静地闭目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男人一如既往袒露着胸膛,凌乱的抓痕在阳光下更显得刺眼鲜明。

    “要不要说说,你昨天下山看到什么了?”他听到宣鼎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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