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明赶到公司的时候,她的经纪人刚好从一间会议室出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经纪人语气不满:“把自己当大牌还想我伺候你不成?”
柳明明忙低头道歉,好在经纪人也不是特别苛刻的人,见她态度好况且向来也乖巧,经纪人便招招手让她站门口去:“等等再进去。墨总才刚过来在里边选人呢,你跟在他后头进去不妥当。”
柳明明点点头,也知道墨总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正是她公司的执行。
像她这样的底层小演员,一般是很难见到的,大多数情况都是从其他员工嘴里聊的八卦知道,据说是个雷厉风行的苛刻上级。
总之很难搞定就是了。
她正发着愣的时候,后头突兀地响起一阵女人高跟鞋清脆响亮的嗒嗒声。
柳明明顿时脸色变了:她对这种声音感到极具恐惧,她下意识捂住手背,莫名的觉得剧痛,似乎那里的皮rou又在一块一块破裂,混着刺目的鲜血翻涌而出,染满女人细细的高跟鞋跟。
但总归是要面对的。
柳明明盯着眼前合得紧紧的会议室大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循着声音转过头去,果不其然见到了那位当红小花旦正快步朝她这走过来。
“白小姐好。”
她向白塔塔礼貌友善的打着招呼。
“柳明明?!”
可白塔塔并不会那么友好的给她回以招呼,她尖细的嗓声喊得几乎要响彻整个楼层。
白塔塔瞪大那双装了美瞳也不怎么有光彩的眼睛,语气鄙夷又不爽:“怎么又是你?”
“我是来”柳明明拧起秀眉,用力握紧双手保持耐心的跟白塔塔试图解释,然而白塔塔真的是比她意料之中的还要泼妇,她直接上手抓了柳明明的长发,把柳明明狠狠地往后拽去。
“谁要管你来干什么呀?”白塔塔揪着她头发把她生生往地板磕去:“看见你这种垃圾货色,心情都不好啦。”说着就要抬脚去踩趴在地上的柳明明。
“白小姐!”旁边的经纪人见状连忙去阻拦,“墨总在里边呢,你别这样”
“他真在里边啊?”白塔塔这才收了脚,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经纪人还以为是她终于肯作罢了,谁知刚松完一口气,柳明明趴在地上正要爬起来时,白塔塔又抬脚狠狠地往她手背踩碾去。
那一瞬间狂风暴雨的疼痛感猛然侵袭了柳明明浑身意识,她觉得自己的血ye都在倒流,刀割似的刺痛刺痛,暗抑的心头怒火似乎也没了声息,此时此刻只有无尽的剧痛。
柳明明痛得根本没法喊出来,偏偏白塔塔还故意踩在已经破绽皮rou流着血的地方用力地碾了好几下。
“啊——”这下是喊出来了,可还没喊出几个音,白塔塔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拎起来,突然就换了张脸色。
白塔塔“亲切”的搂着她一边胳膊,硬是拽着柳明明一副十分紧张焦急的模样冲进原本紧闭大门的会议室。
全然不顾里边众人投来的诧异眼神,白塔塔直直冲着坐在首位的那个男人娇声喊道:“墨哥哥、墨哥哥,怎么办?!这个小姐姐突然摔倒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可被她以这么亲昵的方式呼唤着的男人,头都未抬,只盯着手中的文件。
从柳明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他绷得紧紧的下鄂和滚动的喉结。
男人低沉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会议室响起: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