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车到半路就停下,温钰怕司机师傅等久,叫他要一同去不,司机师傅摇头回绝,道:“少爷,我在这里等你们。”
衡玉附中是教学水平最好的重点高中,几乎汇集了各地的优秀学生。
他无意间询问:“你应该会去衡玉吧?”
但是现在不行,或许早就不行了,冥冥之中,某样东西逐渐变了味。
无偏心的被爱固然是幸福的,可这种爱慢慢消散的时刻才最会刺骨人心。
画的右下角附赠着一句话:“如向日葵般永存希望。”
“我很喜欢,很满意,会好好收藏的。”温钰眼神十分珍视手中画。
“是”。傅晨祤回答。
路显然不好走,是没有修建的土路,路旁花草上的积雪,把花草压得折了腰。冬日凛冽,两人呼出的水蒸气变成白气,但为了山顶绝美风景,两人步伐走的越发有力。
温钰也没有强求。提醒傅晨祤跟上他,周围还有不少人也在路上。
一他好久都没跟我联系了。
傅晨祤内心打鼓般怦然跳动。
初三生活就这样告终,温钰稳妥的上了西燕艺术学校。曲靖安因为过硬的艺术成绩和爆涨的知名度,被破格录取。
原来幸福的瞬间,要记录才会变永恒。
周末时间,傅晨祤回了一趟家,不是温宅,也不是温琼斯给他安排的住所。是他切切实实与父母生活过的房屋。
次年六月,傅晨祤以七科将近满分的成绩一举夺魁,红榜首位的名字熠熠生辉。
在进入高中校园前一天,温钰收到一幅来自傅晨祤送的画像,画纸上是艺术节演奏结束后,温钰手握小提琴,露齿而笑的身姿。温钰震惊,画的居然跟本人毫无区别,惊叹道:“你画的吗?”
早在他拿过钥匙时,他就已经去过了。奶油风的猫爪绒沙发,木色的餐桌,u字型的简约厨房,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会让他回忆起曾经被爱的痕迹。
西燕和衡玉都是重点学校,一个偏艺术,一个偏文化,不过两所距离都在同一个地方,离的很近。
温钰知道自己让傅晨祤想起不开心的事情,立马向傅晨祤道歉。
“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潜力?啊,小祤同学?”温钰眯着眼打量傅晨祤。
傅晨祤坐在靠窗位置,望着窗外另一所学校的楼栋。不禁回忆起以前和温钰在一起的时光。
终于到达目的地,温钰急喘着气找地方随处坐下,看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提示着这曲折的小路确实走了一段距离。
有时,傅晨祤会邪恶的想,要不是温钰硬闯进他的世界,给他热情、温暖,他也不是不可以一个人承受孤独。
而那些冰冷、压抑的房子是不配冠于“家”这个词。
柔软的黑发垂在傅晨祤前额,有几缕头发无意翘起,衬得整个人随性自由,冷白皮的脸颊受寒风的影响,有了浅
他的思绪同他的视线,在那所陌生的教学楼上,那个熟悉的人身上。
傅晨祤摇头,淡淡说:“你不用道歉。”
晨祤眸光微颤,视线永远落在白衬衫,笑容灿烂的少年上,那样子永远刻在他的心底,再也无法抹去。
温钰一手搂住傅晨祤脖子,让傅晨栩身体斜靠着他,轻拍自己的胸脯,语气欢快道:“哥罩你。”
“学过。”
一有新朋友了吗?
一他现在会在干嘛?
对傅晨祤来说,记忆中的家是温馨、充满爱的。
温钰为庆祝傅晨祤取得好成绩,请傅晨栩吃饭。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温钰决定和傅晨栩做点有意义的事。他直接问傅晨栩去不去,傅晨祤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两人都投入到学业繁忙的高中生活,交集比初中少了很多。傅晨栩依旧像初中生涯一样独来独往,不过,初中还有温钰,高中却没有。
有人把这一演出发布在网上,迅速爆红,媒体纷至沓来,想对两位演奏者进行采访,但温钰决绝不去,留曲靖安一人应付媒体各种各样的问题。
傅晨祤很满意自己学校这一点,语气也变得松快了些:“会去。”
两年多的时间足够让两位少年从陌生成为挚友。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永远为这样发光发热的温钰而心动。
傅晨祤只带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人,高大身躯的alpha脸上大笑着,双手握着肩上两只短小白嫩的腿,在他的肩膀上坐着-个小孩,约莫九岁左右,小孩眼睛笑迷成一线,露出一口白牙,紧靠着alpha,比alpha矮一截的oga显得温和无比,三人一同看着镜头的焦点。
“你居然会画画!你学过?”
傅晨祤看着那灿烂笑容,也不自觉笑出了声。
万事万物按照规律运行,昼夜交替,四季更迭,日子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
傅晨祤瞳仁又变得深暗,平静道:“我爸爸…是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