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长长的堤防,跨越了阻挡游客的铁链围篱,进入深入港湾中的一个岬角。
这岬角在kokoo的对岸。
kokoo那一侧是沙滩,六弦与岬角在对侧,两方环抱着海,形成鲸鳍湾。
走到岬角末端,三面环海,距离岸边至少三、四十公尺,颇有与世隔绝之感。
当侯邦彦站到定位、已经开始准备钓竿,跟在後方的孟瑶函才脚步蹒跚跟上。
「妈呀,这里简直就是在海中央嘛!会不会有疯狗浪?我学校附近的海岸,就有疯狗浪,被卷下去就不好玩啦!」
她环顾四周,心里直犯嘀咕。
「鲸鳍湾这个海域还算平静,除非台风过境,这岬角通常很安全。」
「通常不代表完全没有。大叔你平常都在这里钓鱼吗?你都不会怕喔?」
「不怕。」侯邦彦把饵挂上钩,甩竿,钓鱼线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今天的鲸鳍湾,风平浪静。
他斜睨孟瑶函一眼。
「我觉得当初你什麽都ga0不清楚,就敢独自来六弦,胆子b我大。」
「啧啧,这两件事根本不能拿出来相提并论好吗!」
冷不防被侯邦彦倒打一耙,孟瑶函噘着嘴表达不满,不以置评。
吵归吵,当孟瑶函静下心,放眼四周,已身处海中央。
蓝se的涌动涌簇着她。耳际除了淙淙的海浪声,再也没有其他杂讯,让她有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直到有个冷面坏嘴的男人开口。
「会不会钓鱼?」
「不会。」
「随便拿支钓竿,把饵钩上,甩竿出去,不要把鱼钩甩我身上就行。」
侯邦彦不说还好,一说,孟瑶函还真在脑子里跑过一百种用鱼钩钓大叔的方法。
他面向大海,并没有多加理会她脸上的怪表情。
孟瑶函觉得无趣,在岬角待着,也没其他事情可做,而看起来侯邦彦一时半晌并不打算移动……
她把头上草帽的系绳绑好,选了一支钓竿,照侯邦彦所说,把饵食想办法固定在钩上。几次笨拙地甩竿後,终於顺利把鱼钩抛出去,沉到海里。
过程中,侯邦彦没有理她、也没有帮她。
当她摊开折叠椅坐下时,他才开口:「如果你是删掉!」
「为什麽?」孟瑶函抵抗,「你都还没看!我写六弦,都是描绘我们经营的用心,对生意会有帮助的。」
她越解释越糟糕,侯邦彦脖子以上都胀红了。
「叫你删就删!」
「创作者就该扞卫自己的发语权,除非你给我恰当的理由!」
两个人为六弦起冲突,加上只有孟瑶函的钓竿有收获,老手侯邦彦却一无所获……
当男人面子挂不住,就别想讲道理,僵持不下的局面更是火上加油。
两个人都不想回六弦,杀到还没开门营业的kokoo。
直接敲开大门。
「ga0什麽呀?瑶瑶年纪小ga0不清楚状况就算了,你难道不知道我过夜生活,大脑要下午两点以後才开机吗?」
阿朗来应门的时候,招牌金se长发来不及编辫子散在脑袋後面、凌乱又蓬松,活像一只阿福柔犬。
「如果你晚上少让小头加班,你的大头就可以早一点开机!」因为心情恶劣,侯邦彦说话也特别毒舌。
「哇靠,你吃炸弹了?」阿朗终於发现苗头不对,「还好西西回老家,要是被她听见,还以为是我告诉你她索求无度。」
「现在你告诉我了。」
阿朗原本只把门拉开一道小缝,但侯邦彦直接用力踹开,连让他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孟瑶函尾随在後进门,脚步也是又重又急,把手上拎着的两尾黑雕,直接甩进kokoo的水槽。
黑鲷还没断气,在水槽里活跳跳,还溅起几滴水花。
「不是炸弹,是鱼雷!他肯定是吞了鱼雷!我们钓鱼钓得好好的,他突然就发脾气了。」
孟瑶函忘记自己是工读生、小帮手,抱怨起侯邦彦,也是火力全开。
「还不是你多事,在网路上乱写文章!」他侧头吩咐阿朗,「网路借她用,把那些文章删掉!还有,我今天不想煮,那两条鱼你随便料理一下,给大家当午餐。」
「有没有ga0错?我这边是酒吧,只有酒跟炸物,我跟西西也都是吃冷冻食品,谁跟你一样有空ga0料理?」
阿朗看到不请自来、进屋撒野的两人,瞬间觉得头大。
侯邦彦和孟瑶函相互怒瞪。
「随便你怎麽弄!记得不要给她喝酒,我要我的人清清爽爽的。」
说完,他冲着孟瑶函下命令:「我到外面ch0u菸,你把文章删乾净,等一下我再回来接你。」
「谁是你的人?不是说支持我继续创作吗?现在你跟学校那些人一样,都在摧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