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的穆雷还是在脑子里忙着跑马奔波联系众多部落,后?来怎么慢慢骑着的就?不是马了,她看他的视角也变了,男人汗涔涔地喘气,又或者是她自己在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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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动的手指,粗粝温烫,商宁秀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那后?山热泉的声音,然后?她猛然睁眼?,发现天都?亮了。
她这帐子的位置比较偏,平时基本上是听不见什么将士操练安静得很,商宁秀不敢自己出去?看,便唤来了女使让她出去?打听。那小丫头很机灵,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告诉她说?,因?为?有不少士兵在发高烧,还有小一半的在吐,挺严重的,现在正在敲板子。
差不多酉时左右,太子一行人浩浩汤汤从烈士冢回到了大营。
下一瞬她就?彻底清醒过来了,他现在恐怕正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这么远偷着跑回来看她。
商宁秀这些天一直待在帐子里没出去?活动,白天醒醒睡睡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到了晚上就?失眠了。
那居然是梦。那怎么能是梦呢!
柳湘宜见这兄妹俩完全是一个性子,哭笑不得地拍了下商明铮的手臂,但她心中也明白以商明铮这种实干派的性子,这几日又多难熬,便靠口宽慰道:“也快结束了吧?太子殿下可有说?何时启程?”
没什么效果,商宁秀又倒回了床上愤愤地挠被子。
柳湘宜笑着摇头,“官人为?国家大事忧心,无需顾忌我,等赢了这场仗,咱们何愁没有相聚的时候。”
太子这么些年?一直忌讳二?殿下宗政珏和商明铮的私交过甚,最初听到消息时候是以为?情况紧急,宗政珏做了最坏的打算才一起跟过来露了一面,后?来发现并未暴露,他便自觉地回一大营去?了。
日便会回京了吧。”
妄论天家是大罪,这话她听过不会往外传,但也要告诫妹妹祸从口出,若是掉以轻心难保哪日不会将心中所想给顺嘴带了出来酿成大祸。
商宁秀心里明白嫂嫂的意思,往自己嘴上拍了下,也跟着将食指往唇上贴了贴。
“敲板子?”商宁秀没听明白。
商宁秀不知道自己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前的意识还受控制,睡着了之后?那就?是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商宁秀不明所以还有些发懵地躺在床上,梦中那真实又模糊的画面钻进?脑子,她摁了把自己的脸,第?一反应是难道说?穆雷昨天晚上悄悄来过?
反正现在没有外人在场,商宁秀在自家大嫂面前说?话也稍稍放肆了些, “嘁,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战事吃紧还把主将耗住了,不能打胜了之后?再来吗。”
在意识到那是自己在做梦的这一刻,商宁秀整个人红成了一只快要被煮熟的螃蟹。
男人伸手捧着她的小脸,抱歉道:“委屈你了阿湘,赶了这么远的路过来找我,结果别说?陪你,忙得面都?没见上几回。”
侍女回答道:“好像前两天只是前线退下来的几个伤兵在发烧,然后?说?昨天晚上,就?忽然开始变成了大面积了,现在中招的快有两个连了。”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半梦半醒的时候就?总觉得有一双温烫的大手随时会伸过来把她抱起来。他身上肌肉哪都?很硬,把人箍着的时候动都?动不了,是能她把完全掌控住的力量感。
柳湘宜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蹙着眉头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男人这几天被迫随行,军中大小事宜尽停,白天陪太子,晚上才有功夫熬夜赶着处理相对紧急的军务,着急上火憋了满腹牢骚,忍不住在妻子给他整理衣袖的时候说?道了几句泄愤:“老子快忙死了,还要陪他在这烧香磕头,仗打赢了比什么不强些,在这装模做样的磕头。”
她不由自主地想着,穆雷现在估计也是跟她大哥一样忙得团团转,在跟时间赛跑吧。
于是乎就?剩下了一个商明铮被太子拉着作陪,而?那太子原本就?是觉得要多与?商家联络感情,商明铮这些天是连口气都?喘不上。
入夜,万籁俱寂。
差不多快到午时的时候,外头传来了骚乱喧嚷的声音。
商宁秀脸上的温度迟迟降不下去?,她迫切地需要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自言自语碎碎念:“太子应该快走?了吧,烈士冢也去?了,昨天晚上还宴请了众将领……”
商明铮:“明日申时。赶紧走?吧,拖得我公事都?办不了,昨天前线小交锋,退下来的几十个伤兵到现在还在高烧不退,军医去?将军帐找了我两回都?没能见着,我还是今日听副将说?的才知道。”
晚上太子下令设宴款待几个重要的将领,商明铮趁着换衣服的空隙赶着回去?见了柳湘宜一面。
从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商宁秀紧张地咬着自己的指节,心里回忆着那声音那么大,该不会是她睡梦中也真的发出什么声音来了吧?还好女使没在屋子里,否则她现在真的可以去?投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