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说完这句话,她就有点后悔,但是,气势上又不能够输给对方,她刚想已经想过了,头可破,血可流,气场这方面,是一定不能够输给季时景的,对方方才打量了她半天,宁挽霁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总是怕季时景说些什么,像他们中学时期那样,季时景对待她总是过于严苛。
有时候在某些事情上也是这样,宁挽霁有点说不上来,但她知道,无论季时景说什么做什么,本质都是会为了她好,他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但她方才的确也是已经做好了被季时景给吐槽回去的准备。
只不过面前的男人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微微点头,继而从浴室门口走到她近前的床侧,径直地坐在她面前,继而抬眸望向她开口道:“好。”
有些过分的容易了。
宁挽霁把医疗箱打开,找出方才在医疗室里拿过来的能够治疗外伤有效的药物以及上药的工具,季时景抬起手臂,顺着宽松的浴袍,衣服的袖口滑落,露出他紧致而又结实的小臂,他的小臂本该过分的诱/人,但此时此刻的伤痕却过分的瞩目。
宁挽霁看得有点触目惊心,浴室的门口,宁挽霁看到季时景随意的将衬衫扔到一侧,衬衫处有破口,这件衣服想必季时景以后应该是不会再穿了。
血液粘稠,不用想也知道,方才这件衣服黏在季时景身上的时候,他该有多难受,那个时候,明明他的额头上也渗透出了豆大的汗珠,可是季时景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宁挽霁知道,无论她去问询什么,季时景大概都会回复她,是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他可以接受。
但是宁挽霁也清楚,没有人是不会疼的,季时景也不例外。
两个人的伤势相比较之下,显然是季时景的要更为严重一些。
他为她承受了绝大部分的火力袭击,对方想要来攻击她的时候,也是季时景率先发现,为她承受了攻击,其实他本来可以躲开,本来也不必要受到这样的伤害,对他来说,今夜所受到的伤害,的的确确可以算得上是无妄之灾。
但他什么都没说,显然是害怕她过于愧疚,可是,就算没有直接的表露出来,宁挽霁也会觉得愧疚。
宁挽霁轻轻蘸取碘酒,先为季时景处理了一下伤口,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仍然萦绕在她的呼吸之中,靠得更近些,好像还能闻得到他身上隐约的茉莉香气。
季时景一贯不太喜欢用过于浓郁的香水,他的香水都是冷冽如雪松,或者是比较自然的果香与花草香气,闻起来温和而又不刺鼻,同他的人一样过分淡漠,又极为柔和,不会让人感觉突兀。
宁挽霁先消毒结束,处理完伤口之后,又悄悄打量面前人的眉睫,他眉头微皱,明显是有些疼,但却没有叫出来,显然是顾虑她的情绪,看到季时景这样,宁挽霁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动作,将对话往别的方向转移,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联想到那次还未说完的话,她忽然觉得,现在好像能够说出口了。
“学长,之前,那个时候爷爷找我们吃饭,和我说,他之后要来探望我们,你怎么想的?”
难为宁挽霁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那次看到她为难,季时景便没有接着往下说,因为他还是希望尽可能的让她自在,不想太过于把她逼到她不想走的路上,所以后续他没有继续提,但那时候没有继续提,不代表永远都不提,因为这件事情总要面对。
“……”季时景微微抬眸,与她对视,接着开口道:“闹闹,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但是你要知道,虽然爷爷会来探望,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也可以选择出差。”
他好像从始至终,都一直在为她考虑。
空气中是长久的寂静,季时景感觉面前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瞬。
接着他看到宁挽霁璀璨的眸子抬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学长,我是说,之后,我们就搬到一起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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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总是过得特别迅速, 八月初很快就到了, 十月份的周年庆杂志九月就要拿去印刷,季时景和《财经风云》约定的采访也如期而至。
那天那番话说完之后,宁挽霁觉得自己心里像长了一团乱草一样,也不知道季时景到底会怎样看待她的过分主动, 那句话说完她其实就有点觉得自己唐突, 但对方没说什么。
季时景凝望了她一会儿,过了很久, 又似乎没过太长时间,在窗外疾风暴雨的雨滴不停滴落的声音里, 她恍惚了一瞬,继而听到面前人几乎微不可闻的一个好字。
大概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鼓起勇气来问这件事情的, 反正说完了之后, 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但好在季时景没提出什么异议。
对于两个人要同居在一起的这件事, 宁挽霁还是要做一些心理建设,好在季时景也明白这些事, 他也不是非得马上就过来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还需要冷却的时间。
那天之所以会和季时景说出那样的话,其实是有原因的, 宁挽霁自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