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说八道。我没那么做过。”
在一旁的炉子上煎鸡蛋的华生医生尴尬地咳嗽一声。
“……”
“你知道吗。”康斯坦丁对华生说，“福尔摩斯还是在你的劝告下做了自己的办案记录，并且在开篇说你是一位理想的妻子。”
“……我有点觉得你说‘歇洛克’的语气含有我所不能理解的深意。”
“你们的房间在楼上。”康斯坦丁懒洋洋地说，“不过，假如你们喜欢我的客厅甚至我的房间，我也没有意见。只是记住，离厨房远点。”
“你想聊什么呢，康斯坦丁先生？”他问，“至于你的许诺，我想我并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除了不要再和警官、报案人打起来之外。我已经预料到你不会听我的了。”
福尔摩斯很明显地不太舒服：“我不欣赏你的用词和语调。”
“噢，两百年后你和华生家喻户晓，每当华生做出错误推理时你都给出正确推理，然后你在华生惊叹的时候说些类似‘显而易见’的话或者表达出这种态度……”
“我不喜欢两百年后的习惯。”
“当然了，歇洛克。”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康斯坦丁惊讶地说，他尝了口煮好的咖啡，嫌恶地皱起眉头，“恶。该死的。我真他妈想念咖啡机。”
他自我怀疑地看了看现场：
“厨房怎么了？”华生问。
“你好？嗨？你好？”康斯坦丁边煮咖啡便神经质地朝着窗外张望，“拜托，说几句话吧，我知道你就在那儿。别让我像个白痴似的自言自语。我会做你要求的任何事——好吧，好吧，我知道，我总会做你要求的事情的，但这不一样。这会让我更顺从一些……等等，”康斯坦丁沉思了一瞬，“更顺从的我似乎不如不顺从的我那么有趣，不是么，混球？别装样，我知道你可享受了。”
“你活不到两百年后。”
“我要在他给出任何一种难以想象的下流回答前离开这里。”福尔摩斯起身宣布，“走吧，我亲爱的华生。”
向地狱发誓，康斯坦丁喜欢伦敦，不管是两百年前还是两百年后——坦白说在这时光里伦敦几乎没改变过，唯一也是最大的不同只是他更习惯的那个伦敦没有如此恐怖的恶臭和绝对非正常的浓雾。
华生惊讶地看向福尔摩斯，福尔摩斯也惊讶——为什么他自己要这么惊讶——地看向华生。
“福尔摩斯抱怨过你用他的滤纸过滤咖啡，康斯坦丁先生。”华生说。
回去的下酒菜全都吐掉了。我就知道事先做好准备是好事，胃里有东西可吐比干吐舒服多了。另外我得说你现在表现得真不像是歇洛克·福尔摩斯……难道真的是我的错？”
福尔摩斯有点得意洋洋地看着康斯坦丁。
第205章 第七种羞耻（8）
“歇洛克。”福尔摩斯嘲讽地说。
老天，福尔摩斯的反应真是败兴，康斯坦丁想。他随手将纸袋丢进一个男人敞开的胸怀中，拎着着他翻扭的胃皮把垃圾包住，又用那张干巴巴的皮擦了擦手。
“你的纱布不好用。”康斯坦丁说，“滤纸倒还凑活，但滤纸会吸收太多的油分，真是太遗憾了，这会让咖啡丧失很多香味。”
“也没那么恶心吧？我认真筛选过的。受害者数量也就几十，绝对没有上百，这还是算上了动物和其他融合生物，甚至包括胎儿和幼儿；他们的肢体虽然有点残缺但也勉强看得出是人形。就连魔鬼我都选了比较像人又形象经典的，有角、有蹄、有肉翼，还有方瞳——为了能看清楚我还把眼皮切掉了。整个场景最过火的就是血啊肠子啊内脏啊之类的糊了满地满墙，但我也只是废物利用了一下，用了这里就有的材料画法阵而已……”
这操作有错吗？这绝对是教科书式的处理手段了。所有异常都被限制在房间内部，影响最小，污秽的逸散接近零，没有额外的无辜人士伤亡——无辜恶魔不算。
“……”福尔摩斯表情很奇怪。
“你是个疯子，康斯坦丁先生。”福尔摩斯说。
“康斯坦丁先生！”一种默默聆听的华生大叫，“请不要再说了！”
“你确实对修辞手段没什么研究，对吧？你看，我和华生都叫约翰，而你是歇洛克，所以，如果你想回击我的话，你应该说，”康斯坦丁清了清嗓子，“‘噢我亲爱的约翰’。”
“你跟我住了有，多久，两周出头。”康斯坦丁半真半假地说，“要这么久你才能确定我是个疯子吗？天啊，歇洛克，我对你太失望了。”
“华生有这种感觉也这么写了，作为一个名人，你的形象由你的传记作家决定。听着，我还在解释，在两百年后，当人们想要讽刺某个人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们就讽刺地说‘歇洛克’。更多是在指对方故作聪明和卖弄聪明。”
“哦，对，这是十九世纪，你们不互称教名。”康斯坦丁后知后觉，“不过，我确定你们在特殊场合还是用得上教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