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洒脱。
岑溪意识到,有一部分的自己,早就被他牢牢锁在身边。
她冷静下来,找了个借口解释刚才语气里的尖锐,“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困。”
习惯了岑溪的抗拒,陈泽瑞不再说话,抱紧了她,用掌心附在她腰后按压,想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ot;没关系的,不用觉得对我抱歉。&ot;
是他没有珍惜,才会失去岑溪的信任,让她不敢走向自己。
能这样抱着她,他该知足。
后半夜岑溪起床去客厅喝水,再回来时看见床上的被子隆起来,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忘记陈泽瑞今晚留宿在这,以为自己还住在海岛,不小心进错了房间。
岑溪皱了皱眉,赶紧阖上门离开,她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往下一倒直接趴在沙发上,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陈泽瑞醒来,发现怀里空荡荡,身侧的位置已经凉透,手心触摸不到有人停留过的痕迹。
如同过往那些独自入睡的日日夜夜,岑溪只存在于虚无的梦境,睁开眼便不见踪影。
她总是能轻松地丢下自己。
八十
四处看了一遍,最后却是在客厅里找到熟睡的岑溪。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透入,微弱的光线浅浅笼罩着沙发上的人影。
岑溪安然地蜷缩在那,她身上盖着的,是陈泽瑞昨夜随手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外套很大一件,能遮住岑溪的上半身,她的鼻子掩在衣领下,一截光洁的小腿露在空气里,在睡梦中也紧紧抓着衣服的袖口。
远远看着,陈泽瑞心底的不安通通化作柔软,不明的酸涩散去,泛出无尽绵长的温情,包裹着他。
他不想吵醒岑溪,悄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客厅的窗户没关严实,哪怕已过立夏,清晨的温度还是有些低,岑溪本能地朝着热源靠近,蹭了蹭他的胸口,像是随时要醒过来。
时间还早,不到六点。陈泽瑞醒来就很难再睡着,他握着岑溪的手坐在床沿,眷恋地看了一会儿,享受着她无意中对自己透露出的亲昵。
本以为自己的动作足够轻,离开卧室前,岑溪还是被他吵醒,她坐在床中央,在身后小声地问他要去哪儿。
陈泽瑞回到床边,让她躺下继续睡,“下楼一趟,买早餐,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岑溪看看他,又看看窗外,拉高身上的被子,忍着困意叮嘱他,“钥匙在桌上,你记得拿。”说完,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半个小时后,岑溪还是听见门铃声。她以为有人大清早就来拜访,心里有点苦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拖着困倦的身体爬起来开门。
打开门,门外赫然站着陈泽瑞。
看见是他,岑溪的起床气腾地一下就压不住了。
她用手撑着门,眉头紧蹙,面色严肃地拦住门外的陈泽瑞,“好困,你怎么没拿钥匙出去,按门铃好吵。”
陈泽瑞提着早餐,回答的声音没什么底气,“那是你的钥匙,我没有。”
“我已经告诉你钥匙在……”岑溪噤声,一下就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陈泽瑞的幼稚行径让她觉得好气又好笑,“知道了。”
他抿着唇,不依不饶,“知道什么?”
岑溪没理他,轻轻踢了一脚他的小腿,力度和调情差不多。
她也不管陈泽瑞是什么反应,踢完就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自己走回房间快速地洗漱。
陈泽瑞买的都是她爱吃的,前一天在床上消耗了大量体力,一晚上过去,岑溪也是真的饿了,两人一起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他们谁也没提昨晚睡前的争执,好像只要自欺欺人的一直逃避,问题就能不存在,永远埋在深处。
岑溪上午约了朋友吃饭,吃完早餐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公寓的位置离陈泽瑞的公司挺远的,她不急着出门,可他这个大忙人居然也慢悠悠的,一点也不像准备去上班的样子。
岑溪忍不住问,“你今天不上班?”
“不急。”陈泽瑞在她旁边坐下,捏着她的手指把玩,饶有兴致的顺着指缝摩擦,忽然想起什么,眼神闪烁,“听倚兰说,你已经答应她,下个月会去参加她的成人礼?”
岑溪点点头,被他弄得有点痒,挣扎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没成功,“很早之前就答应过她,正好现在回来了,时间也合适,我当然要去。”
“你准备送什么给倚兰?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我有几个备选,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陈泽瑞有些犹豫,提醒她,“成人礼在老宅办。”
陈倚兰是陈家这一辈最小的孩子,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刚结束高考,长辈们很重视她的成人礼,自然得在家里隆重的办一场,才肯放她出去和朋友一起。
“我知道。”岑溪笑了笑,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