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委屈,&ot;你怎么能忘记我的号码。&ot;
七十五
岑溪刚想回答,他又突然改变主意,不想要她的答案,只低声说了一句,&ot;你不记得就算了,不重要。&ot;
陈泽瑞的声音很好听,尤其当他刻意放低音量,漏出柔软的一面,沉稳的声线中会多出几分温和。
他身上天然就有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质,外人看着冷淡,实则也是真的冷淡,而此刻温柔低沉的嗓音,会让这种与生俱来的距离感一下子减少。
神情落寞得倒像是自己欺负了他。
岑溪语塞,不仅一点困意也没有了,还觉察出两人现在的姿势看起来不太妥当,这样被抱在怀里怪别扭的。
盛夏的风里裹着粘腻的热浪,混着树叶响动的沙沙声一阵阵地扑过来。
空气里能闻到草坪修剪过后的青草味,室外温度很高,这个时间走动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眼尖的岑溪就看见不远处有人正往他们这边走过来,她动动手指,示意陈泽瑞赶紧把自己放下。
“严谨一点总是好的嘛。”
“严谨什么?”待岑溪的双脚稳稳地踩在地面,陈泽瑞顺势伸手轻轻扶住她的手臂。
岑溪低头看向裙摆中央,那里有一处被他的手臂压出来的褶皱,不是很显眼,她却反复揪着那一点点痕迹,拖延的意思明显。
靠得太近,一侧舒展的裙摆贴在陈泽瑞的西装裤上,她后腿一步,好让自己从他类似圈占的行为中,能够稍微的获得一点自由呼吸。
扶住岑溪手臂的那只手,在她退后时手劲儿忽然变得很重。
陈泽瑞眉宇修长,视线像蜂针一样牢牢钉在她身上。
岑溪觉得他看起来过于紧张了,而且是一种完全没必要的紧张。
拜托,她穿着高跟鞋,难道还能拔腿就跑?况且她要是真的想跑,今天又怎么会主动去公司找他。
“有点疼。抓着手臂怪怪的,别人会以为我欠了你的钱。”说着,她捏住陈泽瑞紧绷的手腕,安抚道,&ot;你想牵手吗?&ot;
想的,他也这么做了。
十指相扣,陈泽瑞又担心这只是岑溪再次丢下他之前给的一点点甜头。
半日的相处,陈泽瑞已经从重逢的狂喜中冷静下来,他开始思考要怎么才能留住她。
岑溪回到刚才的话题,云淡风轻,&ot;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想呀,万一我之后想联系你,因为不小心记混号码,把电话打给别人了怎么办?&ot;
&ot;你还会联系我,对吗?&ot;
他还挺会抓重点的。
&ot;我的意思是&ot;
&ot;会不会?&ot;陈泽瑞不依不饶。
&ot;你笨呐!&ot;岑溪不想理他了,气鼓鼓的,&ot;不许牵手,我要回家了。&ot;
陈泽瑞拦住她,呼吸的起伏时快时慢,脸上警惕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自然,“说好要上去坐坐的。”
说坐坐就真的只是坐坐。
半小时后,陈泽瑞按照岑溪的意思,开车把她送回程敏敏家。
抵达目的地,岑溪解开安全带,“你不用下来,早点回家。”
陈泽瑞抓住她的裙摆,不让人下车,“明天可以见面吗?”
“可以。”
“还可以牵手吗?”
岑溪想了一会儿,“也可以。”
陈泽瑞得寸进尺,“可以接吻吗?”
岑溪觉得无奈又好笑,坐直了身子,反问道:&ot;牵手的下一步,你不是应该问我能不能拥抱,怎么就到接吻了?&ot;
&ot;好了泽瑞,我真的要下车了,明天见。&ot;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恋爱的过程。岑溪延续他当初的作风,不许他跳过循序渐进的任何一个步骤,拥抱后才到接吻。
没过几天,岑溪搬进自己租的公寓。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她会收下陈泽瑞的礼物,再选择一个合适的回赠。
他们一周最少见三四次,收到他的信息,只要看见了岑溪就会回。
晚上约会结束,陈泽瑞会准时送她回家,克制有礼,道了晚安就走。
也不是没有暗示过自己想留宿,可岑溪总是能轻松地打消他这个念头。
岑溪把他堵在门外,“不行。”
“好,明天见。”
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相处,可岑溪从没说过复合。
陈泽瑞发觉自己面对与岑溪有关的事情,会变得很胆怯,很多疑。
示好再离开,是她最擅长的,同时也是最惯用的伎俩。陈泽瑞总是猜不透她的想法。
一年前岑溪突然消失,他毫无准备,完全处于被动中,可现在他不可能再让她走。
家里的烤箱坏了,岑溪在网上下单了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