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甚重,绝不可言废弃二字。”
“至于方才卢侍郎等人所言,尽皆一派胡言罢了!”他冷冷拂袖。
他一表明立场,其他的拥护者立马出声附和,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江过雁站起身,面带清朗笑意,姿态亦是游刃有余:“玉宰相,你说卢侍郎等人所说皆是胡言?”
他狐狸眸转了转,道:“不若也上来月章台,与御史台的人辩上一辩?也好见真章。”
玉凌寒一向对江过雁看不顺眼,觉得他是只滑不溜丢的狡诈狐狸,嘴皮子功夫也十分厉害,他不擅长此道,便不欲与他多言,他瞪他一眼,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江过雁扇子蹭了蹭鼻尖,遭此冷落,也不觉尴尬,转而笑着对姬骅道:“陛下,今日这场答辩会如此热闹,听众席聚集了那么多世家贵女,我朝民风开放,广纳民意,不如,我们问一下这些贵女的看法?”
姬骅有了缓冲的功夫,面上露出笑意,点头:“江卿的这个建议不错。”
他面向台下,问:“尔等贵女有何看法,尽可坦言述之。”
那些世家贵女都是来看热闹的,平日里不参与朝政,但也算是有点政治嗅觉,知晓此时贸然出言,只怕出风头不成,反倒要惹祸,因此,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江过雁扇子打开,慢悠悠地扇了几下,“江某素闻朱家有个才名远扬的小姐,对各朝律例了如指掌,不知她今日是否有前来?”
朱蓉蓉仰头望向江过雁,江过雁的视线明明锁定了她,嘴上却装出没认出她的口吻,她心一跳,不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做什么。
姬骅顺势问:“朱小姐何在?”
朱蓉蓉只好出列,“参加陛下。”
姬骅见她长得秀丽清雅,与朱满堂那个肥猪样完全不一样,心中微微诧异,“你是朱满堂的妹妹?”
朱蓉蓉颔首:“回陛下的话,朱满堂正是家兄。”
姬骅缓和语气,问:“你对《魏国律》是否废除的争议,可有见解?”
朱蓉蓉目光悄悄看向江过雁,江过雁一手摇扇子,一手状似无意地点了点自己喉咙,一张俊脸笑得更加人畜无害。
朱蓉蓉顿悟,她吃了江过雁的毒药,至今还没吃到解药,此番,她若是不肯出言赞同《魏国律》废除一事,只怕,江过雁是不会把解药给她了。
可她怎么可能会背弃朱家人的意愿,转道去同意御史台的看法?
只怕,她要是真的这样做了,非得被逐出家门不可!
心中两难,她不免沉思许久。
姬骅见状,追问:“朱小姐想好说词了吗?”
朱蓉蓉敛眸道:“小女想好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朱蓉蓉站直身体,铿锵道:“小女认为,御史台与朱家团两方的意见都是有误的。”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江过雁压下眉眼,扇子挡住了下半张脸,目光沉沉地紧盯朱蓉蓉,带着不善之意。
姬骅被勾起好奇心,“哦?哪里有误?朱小姐但说无妨。”
朱蓉蓉稳住跌宕心绪,凌然道:“旧法若有不完善的地方,可以改正,但绝不能废除,夫法者,天下之准绳也,人主之度量也。它可以犯错,但不能被罔顾。”
“《魏国律》历经数代而立,绝非卢侍郎等人口中那般落伍偏私,以致于要丢之后快,小女以为,《魏国律》若有不适应这个时代的律例,尽可以众议而修改之。”
她跪下,恳求道:“言废一事,万万不可再提。”
姬骅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走上前,亲自扶起朱蓉蓉,“朱小姐所言,真是令朕茅塞顿开啊!”
他哈哈笑道:“既如此,传令下去,即日起,《魏国律》交由御史台细细修改,重新命名为《大魏律》,以护佑我朝千秋万代、国祚绵长。”
江过雁带领着御史台诸人谢恩,“陛下圣明!”
一道清越如泉水的男声道:“且慢!”
姬骅闻声看去,笑意一顿,但还是问:“无瑕有何见解?”
玉无瑕浅淡一笑,食指慢悠悠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语调舒缓:“见解谈不上,只不过,卢侍郎等人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我不得不提醒罢了。”
姬骅眉心一跳,沉声问:“什么点?”
“在他们看来,世家子弟犯罪,不可享有特权。此论,无可厚非。王法面前,不论贵贱,人人平等。”
“既如此,我有一见,望卢侍郎听之。”
卢简辞弯腰拱手道:“但请碧虚公子赐教。”
玉无瑕停住手上动作,提高音量,扬声道:“天子犯罪,与庶民同。”
姬骅低眸瞧着他手指上的那枚玉扳指,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玉无瑕停住转动的时候,龙头正好面朝外面,龙目睁睁,不怒自威。
他眸中闪过一丝涟漪,很快归于平静。
玉无瑕笑意更深,悠然问:“陛下没有异议吧?您可是天下至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