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瞧瞧，要是他们认同我的想法思路的话，那我就接着帮忙修改剩下的图纸。
“湘儿，你把你没钱买和买不到的材料物品都列出来，混在这几张图纸里。等我回宫之后，就跟汗阿玛说这是研究需要的。汗阿玛富有四海，必然不会计较被咱们占这么点儿便宜的。”
胤禟自然不会拒绝小伙伴的邀约，不仅如此，他还迅速想到了一个能够节省前期投资的办法。
胤禟其实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他坚决不愿意在小伙伴面前表露出自己心中的忐忑。因为他觉得，作为合伙人的话, 他的最大优势就体现在亲爹有权有势这方面，要是亲爹抠抠搜搜不给力的话, 他将来都不好意思拿分红了。
“成功了一半吧。”裴湘想到沈启堂这些日子总爱围着王婉转悠的表现，莞尔道，“祖父他老人家目前已经打消给自己纳妾的心思了，但是却时常来信暗示我爹可以用他给的银钱纳一房良妾。”
“大不了就是被汗阿玛责罚一顿呗。”胤禟心中暗自嘀咕, “不过，我觉得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汗阿玛他应该是不好意思让湘儿这样的小姑娘白帮忙的。而且……说不定在我的提醒下, 汗阿玛之后给湘儿的东西会比这张单子上列的数量还多呢。要不然的话，那可就太跌面儿了，咱爱新觉罗家的爷们可不能这么办事！”
胤禟颇为疑惑地“嗯”了一声，暗道这不是完全成功并且还超出预期了吗？沈先生他完全可以借由京城物价高纳妾费用更高这个理由，继续管亲爹要钱的。至于钱要到手中后该怎么花费，自然就是当儿子的自己说了算了，反正这么远的距离，并且沈家祖父还在游幕，根本没办法跑来京城管教儿子的。哪像他，目前只能住在他爹的房子里，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约束，便是偷偷攒下银钱也没处花用。
“湘儿，你为什么说只成功了一半？”
短暂沉默之后, 裴湘和她的新任合伙人凑在书桌前奋笔疾书起来，两人并肩而坐足足写了小半个时辰的物品清单，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纸笔。
“湘儿, 你对给沈先生纳妾这个提议非常抵触，是觉得妾室会威胁或者欺负沈夫人吗？还是担心沈先生将来有了更多的孩子后——尤其是男孩儿, 就会对你不好呀？”
胤禟忽然“哎呀”了一声，瞬间记起自己上次这么想的时候，是得知沈启堂打算通过花光亲爹的钱来阻止对方纳妾那次。
说起这个，裴湘想起她最近正在研究的改容换貌手段，就连忙拉着胤禟给他展示了一遍她的几个小进展。然后一边三言两语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对这方面感兴趣了，一边热情拉拢更加有钱的九皇子入伙。
“九哥, 这能行得通吗？”裴湘看了一会儿自己列出的那张长长的单子, 又侧头瞧了几眼胤禟写的, 语气颇为迟疑。
她未曾亲自接触过康熙帝，而身边之人提起皇帝时全都是歌功颂德的赞美言辞, 因此她实在无法准确推测出对方的真实反应。
“湘儿的父亲果然不简单……”
“九哥，这项事业，绝对大有发展前途！你还记得咱们之前说好的，要一起赚钱然后派人四处寻找妖怪的约定吗？我觉得我现在琢磨的这个，就充满了商机，你要加入吗？”
“自然是因为祖父祖母催促家父纳妾这件事，让娘亲不开心了。当然了，要是我爹敢往家里领小妾，我也会非常不开心的。”
裴湘：……
与裴湘对四格格、辛姨娘等人的遭遇感受更深不同的是，生长在深宫大内的九皇子对沈启堂在酒桌上的“威风”更有兴趣。这位七岁的小皇子若有所思地转了转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忽然意识到，原来世上达成目的的手段竟然有这么多种。
商量妥当了正事之后，胤禟一边亲自将图纸和清单放进一个带锁的四角包铜方木匣子里, 一边问起了他之前就好奇的一件事。
胤禟凑到裴湘身边瞧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对这类机关器械的制作图纸只能看懂一小部分，而且还是最浅显的一部分，便忍不住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转而一想，要是老十来看的话，估计连图纸的反正都弄不清楚，顿时就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湘儿，我之前一直就想问来着，你怎么回沈家住了？”胤禟见裴湘能分心和自己聊天了，立刻关心问道，“是曹家人慢待你了吗？还是住在那里不习惯？按理说，你才来京城没多久，曹家不该这么快就让你来沈家小住的。”
“另外，这些都只是我的初步想法，最后能不能变成实物，我也不敢完全确定。等我弄到一些工具和材料后，就亲自动手验证一番，然后再把验证过程和效果全部记录下来。”
裴湘从来没有在胤禟面前隐瞒过她不乐意回曹家的态度，便一五一十地讲述了沈启堂是怎么在酒桌上成功忽悠曹寅答应让她来沈家小住这件事。当然，在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就提起了曹府后宅的纷争。
“我才记起一事，湘儿，令尊之前的那个想法，嗯，就是阻止长辈纳妾的那个，他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