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晚清刚到lun敦时,人生地不熟,好在她遇到了个好房东。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金发女人,热情地让沉晚清有些招架不住。
在lun敦两年整整两年,沉晚清没回过一次家,一般都是沉晚清父母坐飞机过来看她们母女。沉晚清刚到代穆剧团的第一年,完全是个小透明,她每天除了泡在练舞房,就是跟周岁安宅在家。第二年临近年末,沉晚清终于在剧团熬出头,成为了新的领舞,除去剧团那群人跟自己的父母,她竟然不知道该跟谁分享这个好消息。
新年之际,零点钟声响起,她站在泰晤士河畔,仰头看着漫天的烟花表演,眼泪缓缓从眼尾滑落怕。
骗子
他一直就是个骗子。
整整两年,他没来看过周岁安一次,也没发过一条消息。
等结束时,人chao稍退去,赵枚急忙跑到沉晚清面前,惊慌失措“安安,不见了。”
“什么?”
沉晚清双腿发颤,看着四周人山人海,又是异国他乡,周岁安一个三岁小孩,万一真走丢了,她不敢往下想。
此时一个rou嘟嘟的小女孩垂头丧气地行走在大街上,虽然年幼,但依然能从三岁的小孩身上看出些许温婉。
她脸颊两侧各编着一缕麻花辫,穿着白色羽绒服,里面是一件新中式的小裙子,领口有一圈毛茸茸花边。双手抱着一个宠物盒子,应该是小动物的家,不过里面的小动物却没了踪影。
她边抹泪,边呼唤着小鼠,东找找西看看,没有任何小鼠的身影。
周岁安无助地蹲在一旁。
“小朋友,你还好吗?”
周岁安听着标准的lun敦腔,以为是哪个路人,沮丧地摇摇头。
接着一双铮亮的皮鞋映入周岁安的眼帘,她缓缓抬起头,顶着一脸泪痕,鼻子旁还有些鼻涕,等看清男人面容时,一脸诧异,脱口而出:“爸”随后她像想起些什么,转而改口说:“叔叔。”她的视线锁在男人右手那根拐杖上。
“叔叔,我的小鼠不见了”说完周岁安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好像要把多日的委屈统统哭出来,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缓缓蹲下,不断擦拭着汹涌的泪水。
她哭泣模样简直是沉晚清的缩小版,男人忍不住问:“什么小鼠”看了眼她怀里的宠物盒子“是你养的宠物吗?”
周岁安靠在他的肩膀控制不住抽泣,点点头,“是只金丝熊,我害怕它一个人过年会孤单,就把它从家里带出来了,可是它不见了。”
周楚昱把揉了揉周岁安的头发,柔声道:“你自己跑出来,你妈妈知道吗?她会担心的”
抬眼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逼近,他继续道:“你先跟你妈妈回去,明天你的小鼠也会回去的,我向你保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像是在躲避什么人。
他的腿有些跛,虽然他走的很着急,但总是比正常人慢一些。
沉晚清走到周岁安旁边,失而复得般抱住她,心急如焚的她看到周岁安安然无恙那一刻,鼻尖一酸。
责备的话到嘴边却被沉晚清咽了回去,她知道她的女儿不会无缘无故一个人跑到这。
当沉晚清得知周岁安的小鼠走丢后,心也跟着着急起来。因为那是她为数不多的玩伴。
周岁安跟沉晚清在附近仔细找了一番,依旧没有找到。
沉晚清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岁安解释,她的小鼠可能回不来了,她要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伤心欲绝。
可谁知周岁安不仅没有伤心,反而表现的很开心,嘴角微微上扬,拉起沉晚清的手,用稚嫩的声音说:“妈妈,走吧。”
沉晚清见周岁安没有表现的太过伤感,松了一口气,领着她去跟赵枚会合。
周岁安转头看了眼周楚昱离去的方向,晃了晃沉晚清的胳膊,仰起头问:“妈妈,我爸爸是不是叫周楚昱,他这里”周岁安指了指鼻梁处“他这里是不是有颗痣”
沉晚清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周岁安曾经问过沉晚清,他爸爸叫什么名字。楚楚阿姨见自己好奇她爸爸的模样,背着沉晚清偷偷给她搜过周楚昱的照片。
一来二去,她也学会了,周岁安总时不时地从网上翻找出她爸爸的照片,刚刚看到的那个人跟她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人就是她爸爸。
“妈妈,为什么我爸爸不来看我们,是不是他不喜欢我们。”
沉晚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岁安的问题,她很少在自己面前提及她的爸爸,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心血来chao问起有关于她的爸爸的事情。
她蹲下身子,抱起周岁安,耐心安慰说:“没有,周岁安小朋友这么乖怎么会不喜欢你,你爸爸很忙,他要给你挣很多钱,那样你就能有更好的生活了。”周岁安若有所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