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月,她都是在跟元琰学房中术,清晨被他拉去练身段,白天学礼仪、规矩、诗书,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是按皇帝的喜好,除此之外
“婉婉,就算我以前是男宠,秽乱后宫,我会如你所言去改变魏国,甚至”
“我不知道。”
“那我们继续”
“我们交合时婉婉你觉得欢好吗?”
“要勾引皇帝的女人,没有人品可言。我们臭味相投还差不多。”婉凝哂笑。
“别”
元琰听她亲密地叫着“琰”,不觉有些欣慰。
“坐积薪而待然,魏国将亡!我在洛阳还没察觉。但这奏疏你不能给皇太后你会因为这而死!”
他把卷子摊开放书几上,数十种姿势,男上女下,女上男下,男后入女甚至于还有野合元琰面不改色,他看婉凝故作镇定,而被他握着的手心已经出汗,她不敢看他。
“你觉得媚好是错?”
元琰巴不得她回绝,连看书什么的都略过,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些诗赋里写美女要么是思妇、要么怨妇、要么就是出妇、寡妇,不是自苦就是悲苦,当然这些大多是男人出于种种目的写的,或者把自己比作美人等着君主宠爱,或者就是谈自己该节制欲望,或者就是变相说教该谨守贞操。元琰就毫不掩盖他想与他的神女共赴巫山云雨的欲望,如果要提笔写赋,他也会这么写,不在乎谁说他写淫词。
样子就头疼。
“怕了?”
“论人品你总比我强远。”
元琰笑着解释说:“我会自惭形秽。”
“不要好像我的月信快来了,不太舒服。”
“没那么简单,我是男宠一个,没了胡老妪我什么都不是。注定她死我也会死,也许魏国就会亡于她的乱政吧。”
“啊,我不知道。”
元琰笑道:“媚人不如自媚。不如先学会爱自己。”
这个也叫她婉婉的男人,他很特别,世人只愿传诵他的那些情色故事,说他面首,说他淫荡,殊不知他是洛阳少有注意到危局的人。人总是复杂又矛盾,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有相互的理解和同情。
她覆上他的唇,“元琰师傅,你可是要继续教我的。”
“那只好我亲身教你了。”
元琰笑着脱掉外披,他浅褐色的双眼里是复杂的欲望,尽管如此,他还保持从容,平静地凝望着她,正是这段静寂使得她也望着他,清朗隽逸,眉目间潇洒闲情,无需华服珠玉装点,他的容色光华在她那隐隐有恋慕之情流动。
果然她月信伴随着疼痛来了,元琰找大医给她开药进补,气血不足和宫寒的药得一直喝,还得配上食疗和按摩。滋补过后,她脸颊有了自然的白里透红,元翊爱怜得不行。
“谢谢你,琰。”
元琰叹了口气,“我帮你记着,我找医生来给你调养。等月事过去再碰你,就当是节欲。”月信时强碰女人会使她害病,得不偿失。
“没有,就是觉得大白天看很难为情。”
“是胡老妪的诏书,她正为镇压河北叛乱头疼。而贺兰复图谋河北,正蠢蠢欲动。掌控朝中大权的元濬和独孤连,他们实在庸碌无能,元濬除了斗富和玩女人以外干不了什么事,独孤连更是只会内斗,把控不了朝局。”
伏惟皇太后陛下,昔唐、隆之德化,周、召之美政,垂拱而治,远覃声教,古之先哲王必以自家而刑国,政刑并立。是故必见善则喜,闻恶则忧。亲贤远佞,拔擢良才定、幽不宁,其余降户,犹在恒州。河北之地,厝火积薪
“你这样看我让我不敢再看了。”
金炉香篆薄云起,轻笼着浸着春寒的青纱,情非起于玉臂的雪肤凝脂,也非月光下乱了的锦衾能燃动,而只需凝视的一瞬流光,便流水桃花。
“为什么?”
元琰脱下小指的戒指戴在她中指,嵌着红宝石的金戒指正配她。“合适。”他怕她取下戒指,就忙不迭和她在书房几度贪欢。
婉凝想了想,她先是很紧张被他抱起来时觉得有种温暖,但缠在他腰上被他硬闯有激情但是很难受,后边她被他爱抚的时候,的确是如此。“最开始不是,后面是有。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感受过的感觉,可能是以前那些男人都是掠夺。”她甚至还情不自禁笑了:“我想你当时还差很多吧,那时我真不愿别人叫我婉婉。”
“气色好多了。”
“那我是下贱又淫荡,这不是挺配。”
“为什么?”
“琰,我不懂朝政,但你若想建功立业那就去吧。”
他坦白:“因为我滥情又糜烂,配不上你的目光。”
婉凝看他手里的黄纸卷子,“你在写什么?”
“算是。”
婉凝看他写的奏疏:
“那就去改变魏国,你也是元氏的一员。”
他勾起笑容,“现在愿意了?”
“是啊,婉婉,你说得对,我会尽我所能拯救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