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这些不高兴的,我看小棋今天难得起得早,等下去超市问她要不要去。”
这是路起棋近期唯一一次出门,因为她突然迫切地想喝一款西瓜味汽水,想得不住地吞口水,从舌头到喉咙都刺痒,不喝不行,就爬起来穿衣服。
结账后她一连喝掉三瓶,超市一瓶,路上一瓶,回到家又一瓶。
喝得肚皮r0u眼可见地鼓胀,里里外外被糖分碳酸腌透,躺在床上时幻想自己是一只大腹便便的青蛙,四肢着地地蹲起来,再跳来跳去。
廖希这段时间在首都。
其实去的前几天还在问自己,想不想去哪里玩。
路起棋本想摇头,又感觉他下一秒会提议马尔代夫夏威夷这种定式答案,思考过后,说邻市有家很出名的农家乐,哪天天气好的话可以去。
廖希的本意确实是选在年前找个气候适宜的度假地,带她去散心,连机酒行程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被路起棋一个农家乐全面驳回。
同样的,路起棋也感到自己这个回答未免太特别太不做作了。
于是从手边的盒子里拆出廖希从港城给她带回的礼物,是成套的钻石项链和手链,她全全戴上,珠光宝气地说不要以为我是很看轻物质的人,我真是不喜欢出远门。
廖希点头说好,在家见面。又认真看了一下她的脖子和手腕。
当下还穿着睡衣套装的路起棋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手链不显眼,颈上的项链确实是大又闪,坠在x前,稍有不慎就衬得人像偷戴妈妈饰品的小nv孩。
“头上有点空,我记得店里还有一个皇冠,”
廖希b划了一下尺寸,
“下次给你带回来吧。”
路起棋听懂了,他好想把她打扮成魔仙nv王。
后续路起棋倒是庆幸自己没一时心软,毕竟邻市一日游和海外旅行,两者要做的生理心理的准备工作不是一个量级。
这时候提出邀请的一方再说临时有事,对感情的伤害就不只一点。
像这次,她的表态只是无视拒接几个电话,最终也在孜孜不倦的呼叫中,忍无可忍地接起。
廖希说骂我可以,打我也行,就别冷暴力。
“少在这里许愿。”
路起棋想想都觉得浪费力气,又问他呆几天。
“还要些日子,”
廖希看着对面的她,被屏幕照得面se雪白,双颧收到下巴,是割手的一条线,巴掌大一张脸,长相清丽,表情漠然而萎顿。
“你听话一点,困了就睡觉,三餐准时吃。”
很正常关心人的内容,路起棋没跟廖希说自己睡不好,却挑起这句话的茬,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听话,失约的人管得倒多。
路起棋率先挂了这通电话,到后面失眠时,又想起这遭,陷入纠结,ga0不懂自己当时刻薄的念头由哪儿来。
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亮着荧荧的光,还有窗外鬼哭狼嚎的风声。
她打了一个西瓜香jg味的气嗝,写下一句道歉,本来把前因标明了,又删去,只留了一句抱歉对不起假的你先不守信用的不想谈就滚去si。
后面是因为太冷手指有点不受控制了。
为什么非得去首都。为什么非得去。
路起棋没有发出这条消息,打开软件看起机票来,最早一班是七点,现在是一点半,保险一些,三个小时后出发,去机场的路上应该还能看到日出。
好久没看过日出。
她在支付页面停留许久,订单最终因超时关闭。
刚那阵妖风识趣地停歇下来了,草木不再扑簌,是入眠的好时机。
要早睡才能杜绝胡思乱想,路起棋劝导自己,熄灭屏幕,平和地闭上眼睛。
三点过一刻,空气的味道清冷而单一,入目的行人车辆说不清是早出还是晚归。
整个小区沉浸在一种似曾相识的安静。
平日因为占地大住户稀,物业严格管理,一般不见吵闹,但这会儿是更静,少了人声鸟叫,站定时,耳朵甚至灵敏地能捕捉到路灯运作的细响。
好在小区选址不是太偏僻,路起棋进到便利店坐了一会儿,就打到仍在运营的网约车。
凌晨的马路平坦而空旷,车辆疾驰,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目的地,用时还b平时生生缩短了一半。
她想象中的日出是没得看,下车时天se堪b焦煤,星星都显得暗淡。
穿过狭隘b仄的楼道,路起棋进门时连灯都未开,直直向卧室走,身t部位在黑暗里经几次碰撞,拖带起的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移位声。
太yanx一跳一跳的,她四肢沉沉,倒向打理得整洁清爽的床铺。
想睡觉。
因外力作用短时引起的疼痛,钝钝融化在云朵一般柔软的被褥,溶于血r0u,等到天亮,可能看到破皮还是淤瘢,但现在不疼。
不如说连五感都退化了。
路起棋觉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