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连更哦,不要看漏了~---姬易之闻到阵法的气息之后,敲门也顾不上了。屠有仪没带配件,手指一拧,硬生生拆了锁。两人拔腿就往房里冲,吕弄溪都来不及出声阻拦。这阵法可是有进无处的啊。他看着那已经整个儿落到房间里的师兄师姐们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真是个扫把星,身边的对他好的,各个都要被他害死了。“您这是要做什么,”姬易之强装镇定对封雨道,还伸手拦住了就要冲上去的屠有仪,“万年前的恩怨,怎么算也算不到我们头上。”他几乎是在看清封雨的刹那,就想起了没给他们看到结局的那个梦。叁氏的动机的手段虽已经交代清楚了,独独不放姜苗、封雨,还有他一家人的下场。凭着梦中可以瞧见的叁氏族人的做派,他不觉得那些人会有什么善终,也在最初就疑心过支撑封雨和姜苗万年的执念到底来自何处。只不过当时还有更要紧的事,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便被他抛在后脑了。吕弄溪听他这样问,却是偏过眼神低下了头。封雨说现在暂时不杀他,于是在这段时间内他听了许多故事,此时再没有分辨的欲望了。此时他被提溜着后脖颈挨在封雨身边,像个毫无求生欲的人质。“小溪……”屠有仪叫他,没得到回应。姬易之从进门开始,便悄悄着手着解析阵法,越解越觉得不对:鬼现在居然能设下这样Jing妙的阵了吗。且这阵法不仅是关人用,是进到了这个阵法中的一切事物,包括灰尘和光线,都被关着不准出去。有这个必要吗。他悄悄把这件事传达给屠有仪,后者的面色更凝重了几分。“我能打过他,”屠有仪慎重道,“但投鼠忌器,要想不伤及小溪,便有些困难。”“师兄师姐……你们不用管我,赶紧想办法跑吧……”吕弄溪不愿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两位朋友,虽知道凶多吉少,还是忍不住说。“……待我破了阵法,你便下手,总要试试。”姬易之没将吕弄溪的话当一回事,仍附耳与屠有仪商量对策。“这个阵法,是我父亲命人设下的,”吕弄溪再次出声打断,笑得凄怆,“既是他要关我……没必要解了。”小声谈话的两人果然噤了声,呆呆看向他,长久地沉默。“还有、还有……外面的阵法,”吕弄溪开始哽咽,泣不成声,“也是……是我们家……”
姬易之忽然想起自己晚间出门时就察觉到的那股浓浓阵法味儿,彼时因为看到那挡风罩,便又把这事儿揭过了。大概不仅仅是他,在场的许多Jing通阵法之人,在先闻到不对后,很快便被挡风罩给搪塞了过去。若他曾感受到的阵法拨动,不仅仅是来自那挡风罩呢……他快步走到边上的窗子那儿,开了探头往下看。日落西山已久,天地按说应当是一片灰暗了。可是他们刚刚在楼下席面上忙得没注意,此时却见地平线处隐隐泛起蓝光。那些本该隐身在黑夜中的群山,也一道道地被这光勾出了轮廓,就像底下又将要升出一轮蓝太阳似的。宴席的方向灯光璀璨,能看出里面的人都在那一块儿小范围地活动着。那些叁氏大家族,一个个都早早离了席。剩下的宾客刚刚被他安抚好,放下心在那儿休息着,全然不知即将面对什么。姬易之脸色变了又变,退回来时,满面灰败。“是天地大阵。”不管过了多久,人还是人,历史总是在重演。屠有仪怔愣,下一刻冲过去,也打开窗子往下探。可惜她不懂阵法,除了看到连绵的蓝色以外,便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了。她焦急,叁两步跨上窗户就要往下跳,只不过一只腿迈出去了,想要更进一步,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姬易之骂出了声,没别的办法,只能加快速度解析阵法。“不能破,”吕弄溪喊停,“这个阵法不能破……”姬易之问他为什么,却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是我,”吕弄溪掩面哭泣,有些不管不顾地喊出声来,“是我去叫皇女下去的,是我把她叫回那个阵法去的。”“我要、我要被雷劈死了……”人杀神,天诛地灭,此乃铁律。过了今天,他正式满十九岁,要说不怕死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临死前知道治他于死地的是父亲,就更让人难以接受了。还要母亲,前些日子忙前忙后,问她只说在cao办宴席,让他好一阵感动。谁知道,是为了送他去死……姬易之神情复杂地看着吕弄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时间也顾不上同情他。这阵法的确不可破。吕弄溪犯了禁忌,天谴或早或晚都要来。这个阵法把进了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包在了里头,当然也包括瞄着吕弄溪来的雷电。如果破了,雷电游走,毁坏的就不只是这一间屋子了,整个酒店说不准也要坍塌半个。他和屠有仪持续沉默,看着吕弄溪哭,却说不出任何话。“想待在这里听你父亲的话乖乖去死,哪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