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都比较沉默的方觉夏忽然间主动起来,对贺子炎和凌一说,“要不我来吧。”
相处久了,他都快忘了裴听颂是多么可怕的不稳定因素。
方觉夏身上起了层薄汗,回到裴听颂身边,从他手里接过话筒。裴听颂低头凑到他耳边,“哥哥,你腰好软。”
贺子炎蹲在地上摁了摁面前的垫子,“难怪弄这么厚这么大的垫子,怕大家玩着玩着变成了摔跤。”
“那小裴少一个胳膊,可以少一个气球。”
就在路远出声的时候,方觉夏一瞬间
裴听颂笑了一下,“可是我想上欸。”
方觉夏是最担心裴听颂的,虽然他查过,裴听颂的这类骨折其实属于轻症,他年纪又小,愈合速度快,但他心理上总是怕他疼,怕他不舒服,虽然他总说一点也不疼。
陈默拿出小气球,“我们会把气球绑在你们的腰上,正反各有一个气球,如果破掉了就淘汰,换人上场,没有淘汰的选手可以继续下一轮。但是请注意,你们全程都是蒙着眼睛的。”
照理说他们和主持人应该都在和蒙眼前差不多的位置,不会有很大的变动。方觉夏的眼前浮现出这张巨大的空白地垫,四个角落,长边处的成员们,听觉提供的距离感和方向已经让他大致找到了自己在这张地垫上的位置。
“哇!我们给路远和觉夏一点掌声好不好?”
工作人员将垫子拿上来,几乎铺满了半个舞台,主持人介绍着游戏规则,“第一个游戏是蒙眼对抗赛,刚刚卡莱多已经抽签分好了组,子炎、觉夏和凌一是蓝队,剩下的小裴淼淼和小远是红队。然后我们红蓝两队会各派出一个人。”
充满磁性的低音在耳边炸开,方觉夏浑身如同过电,不安地舔了舔下唇。
隐隐跳动的动脉和其中沸腾的血液就是证据。
最后顶胯的动作一出现,下面的粉丝都发出了尖叫,跳舞的时候方觉夏是完完全全地打开和释放,不会害怕表现自己,也不会因内敛的性格束手束脚。但一旦音乐结束,他又变回了容易害羞的性格。
“哈哈哈哈哈!”
“没关系的,我的手固定住之后不太怕撞,有石膏挡着很难伤到里面的手。”裴听颂解释说,“这个其实是比较轻微的伤,都快拆了。我可以蒙眼,而且这里这么多垫子。”
准备工作结束后,陈默问两边队伍,“好了,现在红蓝两队可以派出你们的第一个参赛选手了,谁想先来打头阵呢。”
其他成员和主持人都盘腿坐在地上观战,时不时还会用声音干扰他们的行动方向。
路远提议,“那他不蒙眼?”
凌一还在继续逗路远,“路远哥哥你最帅,你是我的小损色儿!”
两人上了垫子之后,小心谨慎地向前走。
路远举手,“不公平啊,我们这边的强势选手负伤。”
凌一对着蒙眼的路远招手,“路远我在这里!”
“可能比摔跤还要可怕。”
主持人说,“小裴可以选择不上场,把自己的机会给队友。”
裴听颂不打算第一个,他还想让方觉夏好好玩会儿,于是拱火让路远第一个参赛。工作人员为他们的腰间固定上气球,方觉夏和路远戴上黑色眼罩之后,脱了鞋,被队友搀扶到两个相距甚远的角落。
歌词正好唱到这一句。
[lips et teeth and tongue, y heart skips eight beats at once]
看到方觉夏这么主动,两个队友自然开心,“好啊那我们组觉夏第一个上!”
节目组之前知道成员受伤的事,专门请了医疗队,现在也特意上台给裴听颂做二次加固,用防震垫裹住,整个左臂都包起来固定在胸前。
这檔节目主要以室内游戏为主,大家简单地进行自我介绍和才艺表演之后,主持人就往下继续,“那下面开始我们的游戏环节!”
路远也被他逗笑,“闭嘴吧你。”
念规则的时候裴听颂就知道了结局,作为场上唯一一个知道方觉夏夜盲病症还是他对手的老么表示非常刺激。
欲望膨胀的法庭上,你与我都被判有罪。
路远笑起来,“你在内涵杨过,我有证据。”
突然间陷入黑暗会让人暂失方向感,但对于方觉夏来说,方位记忆已经是他的家常便饭,黑暗反而比光明更加令他熟悉。听到凌一的声音,他心里很快有了基本预判。
“高手都是一条胳膊。”凌一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一立刻转头对裴听颂说,“过儿,过儿你要加油哦!”
“你还是别上了吧。”方觉夏忍不住劝阻。
跟着音乐,方觉夏做了两个缓慢而连贯的wave,黑色上衣裹着窄腰,是深夜里起伏不息的潮汐。
[we all been found guilty the urt of aor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