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尔肃睁开眼时视线还有些模糊,他撑着上半身坐起来,脑袋里昏沉的感觉有些许熟悉。他抬手想要驱散这不适感,眼角却瞥到自己手腕上多出来了一件东西。那是一只戴着金属光泽的手环,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皮肤上,在手腕内部的手环上亮着一个绿色的点。是定位器吗?他伸手想要将它拿下却无果,想到他昏睡前发生的事,他气极反笑,夏夏还真是挺有能耐的啊。正想着的时候,卧室门被推开,林尔夏穿着一身居家服站在门口,手上还拿了一杯水。他冷着脸看她慢慢走过来,将水杯递到他面前,看着面前那杯透明散发着热气的水,他微微后仰着头:“怎么?又在水里加了什么?”说着还抬手晃了晃右手上的那个手环,“这个又是什么?定位器?”林尔夏快速瞥了一眼手环,抬手喝了一口手中的水:“没加东西,那东西也不是定位器,我已经让阿姨在热饭了,你先喝点水。”林尔肃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突然停顿在某一处,他眉心狠狠皱起,嘴上却轻快地嘲讽着:“夏夏,连监控都撞上了,你怎么不干脆给我栓根铁链呢,就这么个破手环有什么用,嗯?”水杯被轻放在床头柜上,林尔夏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手撑床将身体贴近他,另一只手的指腹轻柔摩挲着他的腕骨和手环:“铁链怎么可能栓得住你呢?”说话间抬眼看着他的眼睛,“我从来不低估任何人,也不高估自己,但对于你,我必须高估自己一回。”林尔肃听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微微加重:“趁现在我还没太生气,把手环解开,不然我自己出去找人解开也一样。”话音刚落,林尔夏就笑了起来,眉眼微微弯着,看似温和且无害,但她的刺全藏在背后,林尔肃已经领教过了。“看。”她将右手抬到他的眼前,丝质的袖口就此滑落,露出白皙瘦削的手腕,上面带着一只和他一模一样的手环,“其实要说那是定位器也可以,你带着它只能在这个房子里活动,假如你非要出去——”林尔肃不屑地嘲问:“怎么?会死么?”
林尔夏轻叹了一口气,将脑袋柔柔地靠着她哥的胸膛上,听着里面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你要犯错,那受惩罚的——自然是我。”她的肩膀突然被用力扯开,抬眼便对上林尔肃目眦欲裂的眼神:“你说什么?”肩膀处被捏得有些生疼,但林尔夏没有挣脱,她摸着手腕上的手腕,宛若恶魔低语一般:“只要你敢跑,我这个手环里就会释放出足以麻痹心脏跳动的电流。”林尔肃终于抑制不住心中巨大的愤怒:“林尔夏!!!”“你觉得我高估自己对了吗?我在你心里有没有这个份量,哥哥?”林尔夏不依不饶追问他。愤怒的情绪好似一团庞大的火焰,将林尔肃体内的血ye都渲染了热意,手上使的劲越来越大,等他发觉时林尔夏脸上因为疼痛已经出现了轻微的苍白色,他连忙松开攥紧她肩膀的手掌,毕竟他再气也没想要真的伤害她。“这些年你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跟谁学的?!居然敢拿自己性命来威胁我?!”“对于有些事,我不论过程,只看结果。”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哥对她的滤镜比她想象的还要厚些,“你以为我是什么纯良之人,你高中的那些小女友,可都是被我‘请’走的。”林尔夏起身重新站好,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男人:“我没有那么变态,不会一直关着你,只是希望你在这段时间里能想清楚,你总归是要回到我身边,我现在只不过是将时间提前了而已,手段是难看了点,但说真的——”她将脸侧的黑发拂至耳后,唇角难以抑制上扬:“看着哥哥你被我完全掌握,我很高兴,十年前我就该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