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轮到洛晴吃惊起来:“不瞒父亲,其实这些都是晴儿自己乱猜的,因为在白天晴儿带着小环出去到玲珑斋买首饰,看见熙王骑着快马匆匆穿街而过,那副着急的神情晴儿甚少在他的脸上看见;所以就猜着是不是宫中出了事;毕竟王爷是皇族子弟,想必也只有宫里的事才能让他露出如此紧张的神情。”
赶紧从女儿的手中将鞋袜接过,仔细看着那雪白的袜面上绣制的精细的针脚,洛诚的心就开始隐隐泛酸。
见父亲的神情所有所思、眉宇不展,洛晴乖巧的走到一边为父亲斟了一杯温茶,道:“爹爹,虽说女儿对这整件事都了解的不深,可是女儿相信以爹爹的
“什么?是楚世子?那楚世子不是太子妃亲哥哥吗?他、他又为什么会这么做?爹爹,会不会搞错了?”
而至于这件事的隐情,考虑到太子殿下在跟楚世子谈话时二人避讳的模样,洛诚自然是不会同洛晴多说的。
可是想到自己白天在街上见到熙王的那一幕,就上下打量了一番父亲,跟着,试探着开口问:“爹,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洛诚显然是想到了先才在天牢里楚世子说的那番话,周贵妃为了达到目的,拿捏着太子妃的把柄要挟楚世子就范,楚世子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兄长,自然不可能为周贵妃所用,所以在被逼无奈之下就出手杀了人。
看着自家爹爹抱着自己作为他的鞋袜十分珍惜的模样,洛晴的心里也是欢喜的。
“谈不上包庇,最起码现在连为父都觉得,周贵妃之死并不能全怪楚世子。”
看着担心自己的女儿,洛诚眼神里满是慈爱,道:“周贵妃虽说是后宫宠妃,可是太子和恒王对她似乎都颇为不喜,其实也能理解,后宫中的女人,没有手段又怎么可能坐上宠妃的位置;太子与恒王皆是性情良善之辈,自然是不喜欢这种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女人,眼下周贵妃被害,杀人凶手反而是太子的大舅子,出于私情太子自然是要救楚世子的。”
洛诚表情略带严肃的看向洛晴,并不着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晴儿是从何处知道宫中出事的?”
待她好不容易回过神,第一时间考虑到的就是父亲眼下在为太子办的这件差事,不由得就开始有些担心:“爹,这件案子牵扯了这么多身份特殊的人,太子要你来办,会不会有些不太好下手?”
考虑到洛晴的聪慧和识大体,洛诚也就不瞒着她,告诉她道:“不错,宫中出了大事,周贵妃被害身亡,而杀死周贵妃的凶手就是靖北侯的世子楚赫。”
“晴儿,这种事爹爹又怎么可能会拿来与你乱说,既然说了,那就一定是事实。孩子,你向来聪明,这件事颇为棘手,因为牵涉的人都是身份极最尊贵的人,以后到了外面,如果有人议论起,你千万不要凑上去乱说;还有最近熙王的心情可能会沉重一些,他若是约你出去见面,你向来懂事乖巧,就多多宽慰他一点;还有,爹爹要告诉你一件事,爹爹被太子殿下指名办理这件案子,这段时间爹爹可能会忙碌一些,你若有空就多陪陪你母亲。”
看着面前乖巧伶俐的女儿,又瞅着女儿手中托着的雪白干净的鞋袜,洛诚心里的那点沉闷早就被一扫而空。
洛诚忽然听见洛晴问出这个问题,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她;虽说周贵妃被害一事已经被传开,可是自家闺女毕竟是后宅女子,消息相对来说比较闭塞,按理说就算是消息传的再快,也不该会以如此快的速度就传到了朝廷官员的家宅之中。
就此可见,周贵妃之死她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责任。
“真的出事了?!”
洛晴听到这话,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女儿虽然跟太子几人不熟,可是也听说过太子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如果真的是楚世子犯下杀人大错,太子想要保下楚世子,岂不是在包庇他?”
看着吃惊的女儿,洛诚并不想跟她说太多,免得也将她卷了进来;其实告诉她宫中所发生的这件事也是为了能让她心里有个数,毕竟这件事也算是京城近段时间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早晚都会被人传的人尽皆知,他没有必要瞒着自家闺女。
听了自家女儿这么说,洛诚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同时也长出了一口气。
洛晴虽说聪慧,但毕竟是个小姑娘,忽然知道了宫里发生了一件这么严重的事,到现在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女儿跟熙王郎情妾意,早晚都是要嫁进熙王府的,虽说熙王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可是洛诚还是十分不舍;总是从心里觉得是熙王那个小子抢走了他的心肝宝贝,尤其是眼下,看着如此优秀的女儿,想到将来女儿也会为熙王缝制鞋袜,洛诚就忍不住有些吃味。
爹爹这话,好像在责怪晴儿似的,晴儿可是日日都来爹爹面前请安的;喏,这是送给爹爹的礼物,爹爹不是说最喜欢娘亲为你做的鞋袜吗?只是这几天娘亲的腰痛病犯了,无法坐下来为爹爹赶制新的鞋袜,晴儿的绣活是娘亲亲手教的,连娘亲都夸赞晴儿的手艺很有天赋,爹爹若是不嫌弃,就拿去穿吧,若是合脚,下次女儿接着给爹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