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男人近乎森然的语气从身后传来,林阙一抖,下意识把手机往后藏。
岱玉庭以为她会闹,会委屈的大哭,会声嘶力竭的质问,会崩溃后悄悄舔伤,但惟独不是此刻这样,张了张嘴后又闭上,眼睛有些惧怕的看过来,里面充斥各种复杂神色,唯独没有往日自己熟悉的。
两人之间骤然横持深渠,她不敢再探前,步步后退。
片刻安静后,林阙勉强笑了笑,“你来接我吗?”
明明一字未提,岱玉庭却感到莫名的不悦,他伸手,林阙乖乖放上来,两人前后并行朝车走过去,她坐在男人身边,感受到自己腰上那只手力气越来越重,最后忍不住轻掰了下,小声,“疼……”
“下午的会议刚刚下面发过来了,您回公司看还是……”
“掉头。”
岱玉庭把人带去了一家酒庄,驶入最里圈庭院,侍者引路,林阙有些不安的发觉这里面别有洞天,入目皆是冷棕夹杂琥珀色的透黄,远近围绕水声,却只能感受到水汽存在而见不到源头,穿过两扇门后视线骤然开阔,是个有四周环梯的大厅。
看清后,林阙视线一缩。
中处平台上放着四架古琴,琴身翘起弯下形状各不相同,能看出不是流水线产品,没几分钟上来几个女性,开始跪坐抚琴。
涓流般的清响四起,周围被山石屏风挡住的隔坐时不时有人影进出。
没等她看清楚,有人从半遮挡的屏风隔座处进来,送上一个竹册,上书四个词牌名,旁边配有朱笔。
“选曲吗?”林阙茫然,下意识的抵触不想看台上,“我想离开……”
岱玉庭随手勾了个名字,把笔扔在一边,没一会儿前面的四人中站起来一位,模样冷清秀美,进来后径直跪在岱玉庭身旁,捧着瓶没开封的酒,姿态谦卑的依偎在他裤腿处,轻声,“先生,现在用吗?”
林阙看愣住,被电过般猛的坐直,试图远离这一切,结果岱玉庭轻嗤一声,把她按在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女人姿态优美的开瓶,醒酒,仰头啜饮两口,旁若无人的朝男人唇边凑去。
等余光见她脸色发白,岱玉庭才往后退了下,淡声把间隔不过一寸的女人拦住,“下去。”
然后下一秒把林阙抱进怀里,把那本竹册拿过来,像哄小孩一样将之在她眼前展开,指着刚刚那句词牌后面的字,在她颈侧低声,“看看。”
是刚刚那位的履历,亮眼到仿佛在看哪家高管的应聘简历,她越看越瞠目,刚要抬眼说什么,就见不远处台上仅余二人的其中一个,仰头喝下了杯侍者送上来的东西。
不过片刻后,那女人就明显撑不住身子,半跪半倒的痛苦愉悦状,林阙仿佛想到了什么,等那个神志不清的女人被人从地上抱起来送进某个屏风后面,她突然开始止不住的神经性发抖。
会发生些什么几乎不言而喻,林阙不懂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是想提醒什么?
大厅上方逐渐开始萦绕yIn靡声音,有一处似乎尤为痛楚,伴随着好几个男人的交谈肆笑声,林阙身子僵硬,被岱玉庭触碰的地方浮起一层细小疙瘩,隐约刺痛,“你什么意思?”
岱玉庭没料到这群人今天玩成这样,见她吓成这种可怜模样,此刻隐隐有些后悔,想着先算了,她能懂什么,结果刚想把人拦腰抱起往外走,林阙猛的往旁边一躲,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眼神陌生警惕,“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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