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闻姐,你能不能帮我,买点儿擦下面的药啊。”谢含辞越说声音越小,脸红透了。
“诶呦,弄坏了,那可要注意,你先回家,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闻姐的手机叮叮叮的响,谢含辞说了谢谢之后就靠在车窗上休息。
路上有工人在给路灯上安装红灯笼。
已经一月了,马上要过年了。
今天是谢含辞正是迈进演艺圈八个月的日子,她记得很清楚。
但是下定决心,却是整整一年了。
一年前。
今年过年早,一月中旬就是大年叁十,学生们几乎是期末考试之后不到一周就要过年了。
大年二十八,大街上早已挂满了红灯笼,路上大多是老人领着自家的小孙子孙女,他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喜气洋洋的。纷飞的大雪并没有浇灭人们过年的热情。
当然,东北人民早已经习惯了下雪。
谢含辞趴在窗台上,看着过路的行人。
她左手撑着下巴,大拇指按着下颌角的位置,那里肿起来一块,是她姗姗来迟的智齿。
智齿刚冒头的时候是特别疼的,但是谢含辞好像很享受这种疼痛,还会手动加剧痛感,就像现在这样,一边用上牙床磨着下牙床,一边还用手按着长牙的位置。
疼得整个下巴都发麻,却乐此不疲。
她爸爸妈妈都没有放假,只有她自己在家,她家也没有购置太多年货,她在等着明天父母放假后去买一些礼品,然后开车回爷爷家过年。
小时候,谢含辞特别期盼过年,那时候她无忧无虑的,过年可以吃好吃的,穿新衣服,还有压岁钱拿,虽然最后都不会进到她的口袋。
不过过年也有让她害怕的地方,她妈妈总会在过年前一周大扫除,会给她收拾屋子和书桌,总会翻出很多她自己偷偷买的文具,本子,然后训她一顿。
上了大学之后,她妈妈就不再收拾她的书桌了,她自由了不少,但是她现在完全不期待过年。只要一想到亲戚们令人窒息的各种问题,她就有些呼吸不顺畅。
尤其在知道了她堂哥堂姐表弟在大学里的各种出人头地之后,她就更不想回去了。
谢含辞,今年二十二岁零七个月,大学毕业半年,考研失败,法考没有通过,校招会投的简历被各大公司直接pass,年末的国考面试失利,现在在家专心准备省考。
可以说是很全面的失败。
她现在没有心思看书,手机里也没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就趴在窗边看行人。
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爸妈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肩头上的雪厚厚的。
谢含辞跑过去接过礼盒,小心的放在茶几上。
“二姑家的小丽丽明天下午的飞机从大湾市回来,好像和她老公一起。”
“她老公家贼有钱,这次回来好像要顺便在这边办个婚礼。”
“真是会打算盘,多少年不来往的人非要回来办婚礼,这点儿份子钱也得要。”
父母讨论着亲戚家的事情,这种事一向和她没关系,她打算回自己屋。
“小谢含辞,你现在越来越懒了,天天在家呆着怎么让你收拾下厨房都不行呢。”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忘了。”
“多大点儿岁数啥都能忘,起来吧别在这晃。”妈妈看起来十分暴躁,谢含辞什么都没说,回屋关上门。
拿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古装丑女李嘉序‘神图’盘点”的讨论上,下面粉粉黑黑的大战看的人心累。
李嘉序是这一年火起来的小花旦,被称作最强资源咖,一年主演了四部古装剧,营销全网飞,好像火得不得了。
但她确实不算什么大美女,只走清新路线,什么国民初恋国民妹妹国民校花全都往她身上安。
“长成这样都有人捧,那我也能火。”谢含辞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就退出了软件,继续看动画去了。
第二天她跟着父母回到奶奶家,大伯和姑姑两家都已经到了,还有其他亲戚,都在一起。
她勉强挨个打了招呼就躲在沙发角落里玩儿手机,不想听他们谈家常。
可是说话能躲吃饭不能躲,全家围坐在一起,惯例的敬酒发言结束后,话题就转到了他们这群小辈身上。
此时谢含辞是最难熬的,小时候她在家以学习好听话着称,但现在同辈人都上大学毕业后,她就成了垫底的那一个。
姐姐在医院规培,弟弟在毕业实习,但据说毕业后就能正式签约,其他更远的亲戚也是都有着落,连学习最差的大哥都因为已经结婚生子而扭转了自己在家的地位,一跃成为老人口中最有正事的孩子。
唯独她没有一点儿能说得出口的话。
但是她的亲戚还算体面,没有过多的问她,这让她自在不少,可是这种忽略却又刺激到了她更深处的自卑。
她一直是个矛盾的人,自卑,又自恋,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