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脑海混沌,并不懂总统话中的深意。
她呆呆盯着那丁点快要熄灭的星光,满心怜悯悲伤,仿佛正在见证一场死亡。
直到房间彻底陷入黑暗,男人的吻落在唇上碾磨,安白才堪堪反应过来。
“做什么?”
安白侧头躲开,险些摔倒在床上。她抬手推男人的胸膛,却推了个空,扎在手背的点滴针跑歪,刺痛感顺着皮肤缓慢攀爬。
总统打开灯,发现安白面色惊慌,神情涣散。细细长长的一截鲜红色血ye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苍白。
“按照规定,我们一周得进行两次性交。”他轻车熟路地拔下针头,给安白贴上止血贴:“现在做么?”
“不要……”
安白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力气拒绝。
她像是一台报废了的机器,生涩干枯,每一个动作都很迟钝。
“你有一些轻微的毒雾中毒,所以睡了很久,等你体内的毒素排完了,身体恢复了,再送你去学校。”总统揉了揉安白的手:“现在先睡觉。”
安白没想到自己还是中招了。
好消息是,她在界外的浓毒里呆了那么久,还只是轻微中毒。坏消息是,这个毒素对人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没有排出毒素后就恢复如初的说法。
她需要做复健,接受许多刺激进行反应训练,否则以后就是个木鱼脑袋了。
“刚刚的星星……”安白半梦半醒,脑袋昏沉,总统就在她床边半躺小憩都不觉得可怕,“是你给我安排的复健吗?”
男人闭着眼,缓声道:“一场梦罢了。”
借由总统的说辞,安白找到了对自己更准确的描述:梦游。
她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星期,食不觉味,刺鼻苦涩的药剂像是白开水一样往肚子里灌。本来一天两针的肌rou注射加到了一天八针,她洗脸的时候才从镜子里发现,自己手臂上扎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针孔,脚背都快扎不下了。
“我的病情是不是恶化了?”
安白发现总统变了,几乎每天24小时在宅邸里工作,离她的看护床就只有一墙之隔。叁天前还是四天前开始的,她也记不清,但能确定他看她的时间越来越多,眼神越来越深沉温柔,像是出于某种愧疚。
她不会是要死了吧……
听说毒雾中毒的人最终会变成类似丧尸一样的脑死亡状态,外表看着鲜活依旧,内里却已经僵硬死亡。
“你现在就像个废物一样。”总统一行行浏览安白的检查报告,到最后,眉宇间竟有些怒气。
他用力拧了拧眉心,摇头说:“算了,不能指望那群庸医。”
“呜呜……”
安白被他凶到了。
刚刚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有些许愧疚,哪想又在嫌弃她。
“有病不看病,难道要乞求神明吗?”安白有气无力地回嘴:“我还不如指望我自己自愈呢……”
她在质疑神明的存在,总统却没给她一拳。
他轻笑了下:“既然脑袋这么清醒,就不要在床上偷懒,多写作业。”
下午,总统带安白到宅邸西侧的小屋。
那里摆了一张古琴。
安白瞬间懂了,所谓作业应该是听演奏的感想。的确,她现在这要死不活的状态,让她立刻做运动复健能摔成半身不遂,还是得先从七窍感知开始。毕竟星光能让她心明眼亮,音乐也能让她耳目一新。
安白正开心,嘴角刚往上挑,一转头看见身着白衫往内走的男子,笑容瞬间僵硬。
她感觉自己成面瘫了。
叶承明自知今日特殊,一直低着头,直到入座时才与总统对视一眼。他看见安白那副活像被绑架的表情,放在琴弦上的手一颤,发出一声不和谐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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