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瑶拿出了她最新画的画给姜见月欣赏。
“怎么画得这样好。”姜见月啧啧惊叹,“便是拿出去给别人看,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沉瑶的侍女也在边上附和,“可不是嘛,连教画的师傅都赞不绝口,直接说自己已经没东西能再教姑娘了。”
她们共同赏玩了一番,沉瑶便将画收卷起来。姜见月道,“真是可惜,这样好的画,竟只有我们几个人能欣赏。”
沉瑶抱着画卷,脸侧过去偎着纸娟,一半五官隐在暗处,幽幽一叹,“谁说不是呢,母亲总说女儿家的笔墨哪能被外头的人瞧见了。”
说完她皱了皱鼻子,对姜见月一笑,“主要是万一被哪个有心人发现了,拿着画卷过来说我与人私相授受,那才是可怕。可不就是像牛郎偷了织女的衣服,最后逼得织女不得不嫁给他。”
她这么一说,自己心里也觉得好受了,便收好了画,又来同见月闲聊。
她突然想起今天父亲提到的苏谩,很是好奇,因为她并不怎么见姜见月同娘家人联系。
姜见月说:“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谁知道怎么就提起了。”又转了话题,“父亲这次回来不知道要待多久。”
“谁知道呢,我瞧父亲这次回来脸色还不错,估计官场上挺顺利的。”她在姜见月的耳边悄悄道,“我倒盼着他久不回来,平时连信都少往家寄,一回来就把我和二哥管的很严。估计也只有母亲盼着他归家了。”
姜见月笑着把她推开,这话她作为儿媳可不能乱说。
她和沉瑶嘻嘻闹闹,玩了好一会才离开。
刚打算走,就听到外头有小厮慌慌张张地来报,说是沉大人打了沉珏,沉夫人正在哭,正屋里乱作一团。
这遇见了,姜见月也不好走开,只能和沉瑶一道过去看看。
结果去到,发现沉珏已经回去了,沉大人也去处理公务了。
只有沉夫人靠在椅子上,身后的侍女帮她按头。
“这是怎么了?”沉瑶着急地走过去。
“没什么,你父亲心情不好,无故拿珏儿撒气呢。”沉夫人握住沉瑶伸过去的手。
姜见月心想大概就是沉珏最近的课业完成得不好,又被打了。
然而这次她还真想错了。
这事和沉琢有关,沉琢素有少年天才的美名,可惜最后是天妒英才,死得太早了。如今京城新的人才是钟家的小公子钟继,钟继出身名门,有才气也有傲气,听到人们以惋惜的口吻提到沉琢,心中很不服气,只可惜沉琢已经死了,没法同他一教高下。这样一想,便也生出了惋惜之情,便写了封信递给了沉湖。
他是惋惜于沉琢的早逝,可落到沉湖眼里,那就是新近的天才前来挑衅。回来一见沉珏,觉得他不争气,便直接扇了他一耳光。
沉珏人前是个木头,打这种人不解气,因为他什么也不说,就默默地挨打。于是沉大人就更怒了,更要打他。沉夫人连忙冲上来拦住。
沉夫人拦着拦着,又一想到大儿子的死,悲从中来,和沉湖一同哭了。一个屋里三个人,全是活在沉琢Yin影下的。
沉夫人见姜见月也在,也不愿多说,提到沉琢反而又多惹一个人伤心。
姜见月安慰了几句,便也只能先走了。过了会,沉夫人把沉瑶也打发走,她只想安静地一个人待一会。
就什么也不做,安静地一个人待一会。
她知道,沉湖一回来,她Cao心的事就更多了,她马上就要忙碌起来了。
所以,在此之前,让她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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